李安如一把抓住她的袖子,可怜巴巴祈求道。
宁月中回过头看了她一眼,道:“我不会主动告诉大殿下此事。可若是她主动问起来,我也不会扯谎。”
这是没戏了,李安如一想到会有怎样的结果,不禁心中发怵。
不行,还是得讨好一下宁月中。
李安如继续一把捉住她的手,道:“阿月,我有件事必须要说!”
“很重要的事!”李安如补充强调。
宁月中抽不出手,只得站在原地,无奈道:“妻君天色已晚,你需要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明日再谈也不迟。”
听她话语,李安如就知道,这语气是她在扮演“好驸马”了。
“阿月,”李安如眼睛一闭,快速道,“谢谢你找我这么久,很感谢你。还有昨日和我一起四处奔波,我真想象不到要是没有你,会发生什么事……”
“好,我知道了。”
看着她微红的脸,宁月中不明白她为什么道谢会这般。又想到自己将剑对着她时,有那么一秒,确实是想直接杀掉她。
“那,我可以走了吗?”
李安如顺着她的视线,看到自己的手死死地住着人家,立马触电似的松开。
“可可以。”
听到关门声,李安如用被子蒙住自己脸,心里七上八下。
不管宁月中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但她还能装一装,好脾气地对自己。那么自己其实是有机会软化她,叫她对自己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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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贱种再敢逃,看我不好好教训你!老子好吃好喝供着你们,不知感恩的畜生,居然还想逃?我要打断你的腿。”
面目狰狞的男人狠狠地捉住女孩儿的头发,不停地咒骂。
女孩不过才及腰高,被抓的头皮生痛,荆条落到身上便是一道红痕。
女孩只咬牙忍受,不发一声。
躲在木门后看到这一切的另一个女孩,立即转身跑回屋内,唤醒正在睡觉的女人。
女人醒来正要发作怒火,听见外面的喧闹声,也不打算和这个向来听话的女孩计较。
趿着鞋就往外走,道:“大清早的,在闹什么闹?你给我住手,把她打坏了十个你都赔不起!”
男子这才放下手中拇指粗的荆条,那特意挑选的,打在肉上最痛,且好了之后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这小妮子偷偷跑了!要不是我起得早,看见雪地上一串脚印,她早跑了。见了我还要再跑,多亏被我揪住头发抓了回来。”
男子将她的罪行条条罗列。
女人还没睡醒,恹恹地打个哈欠,反正人也没跑成。
“给她点教训就成了。大清早的,还要不要人睡觉了。再过两天,那位大人就要来了,若是看见她身上的伤痕还以为是我们虐待了她们。赶快去生火做饭!”
男人道:“是,是。娘子大人说的是,您再去睡一会儿。我马上去做早饭,好了再来叫您!”
女人走后,男子对着倒在雪地里的女孩又骂了几句。
待男子去生火做饭,一直躲在屋子里的女孩出来,伸手扶起满身伤痕的女孩。
在雪里冻得通红的手,又被荆条一打,痛上加痛。此刻更是痛到麻木,女孩一把推开那双温暖的手,那是待在温暖的室内才有的手。
冷冷道:“才不要你帮忙。看好戏的滋味如何?谁知道是不是你告状,我才被捉了回去。”
她一瘸一拐地进屋了,另一个女孩在雪里站了一会儿才进去。
也是,昨晚她才和自己说了自己详细的逃跑的计划,今天被人捉住,肯定会怀疑是一向顺从听话的自己告状。
在这里,吃住不愁,但她们没有自由,要做什么也是规定好了的。她不像自己,不安于温饱,她还有家人等着,当然更想逃走。
从这天后,女孩再也没有主动和她说一句话,就连她的问话,除非有别人在场,女孩才会简单地回应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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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月中再醒来,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外边天色已经大亮。
“元巧。”
唤了两声,又等了一会儿才见她匆匆赶来。
“我睡了多久?”
“不过三个时辰,驸马昨晚睡得也晚。”
元巧回答,已经手脚麻利地将她要穿的衣服整理好,过来一碰到她的皮肤,立即道:
“您发烧了,像是昨天晚上受了寒。再躺下休息会儿,我去叫郎中来——”
“不用了,”宁月中坐起来,“我还没那么虚弱,服两贴药便好了。你方才做什么,怎么来的这么慢?”
“是殿下到了。一大早就到院子里来了。”
“她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