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就苛刻的门槛,在慕明晓面前却跟不存在一样。那张可嫩可御,可甜可盐的权威脸蛋驾驭起中山装不过手拿把掐。
合身的剪裁将他的细腰大长腿完美勾勒,里头打底的白衬衫被理得平整,领口袖口严丝合缝庄重禁欲,整个人更接近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青莲。
中山装没有配饰,恰如慕明晓不需要其他的装点,安静站在那里,便如高天艳阳,夺目至极。
“慕哥哥果然穿什么都美呆了。”
阿翼一点都不遮掩自己的花痴相:“只可惜我不能跟着一起进去,身上同类的气息很容易被那位书中灵察觉,引起他的反感,就留守后方吧。你们有任何情况都能回来找我,也能随时回去——安心,这次地点可以指定的,保证不让你们有任何后顾之忧。”
解开所有枷锁的魂灵骄傲地拍拍胸脯,把我是金手指几个字明晃晃写在了脸上。
“行吧,我现在就有情况。”
他说那么一串,想得到的是慕明晓的赞赏,抛出去的媚眼却被言纪不客气地接收。
就见他蹲下身,把从宴会厅带出来的衣盒打开,将里面的申请表拿出来放到一边后合上,指了指它:“把它变成手提包我带着。”
“一个跟班还提起要求上了……”
阿翼是能感应到里面剩下什么东西的,也明了言纪的考虑,但不妨碍他的嘀咕。
慕明晓在场,言纪也懒得和他拌嘴:“快变。哦对了,有点东西,也需要你资助一下。”
两人背对着商量起来,后者像是遗忘了先前那即将燎原的战火,一派淡定自若。
反而是阿翼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最后以一句忍无可忍的“我承认你想法很好但带太多了真的会露馅的”怒吼结束。
满载而归的言纪摸摸鼻子回到了慕明晓身边,穿着西装提着手提包,倒还真像个领导后头的跟班秘书。
“你带了什么?”慕明晓问。
言纪道:“没什么,不一定都用得上,还是走吧。”
慕明晓素来不强迫人,闻言点点头,与其一起踏进画框。
身后阿翼甩着不知什么时候变出来的手帕,旁边摞了一堆白纸,跟个书童似的:“一路顺风啊慕哥哥~”
*
慕明晓顺不顺利,向宇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要没了。
前面说过,因为阿翼“不慎”遗忘了最重要的一条规矩,以至于他将一篮子的菜全数糟蹋。
本人收到的批斗是小事,亲姑姑直接搬了凳子,回了屋子和他们一起搓绳子。
本来他们的速度就不比熟手,这有人监督,三人更是战战兢兢,搓的两眼昏花,几欲飞升。
期间眼镜男尝试用尿遁的方式逃离这囚笼,姑姑头也不抬:“憋着。真憋不住我给你换。”
“这不太好吧……”眼镜男表示承受不来。
“有什么不好的!”妇女把手上稻草使劲一甩站起来,对着不死心的三人发动狮吼功,“你们的妈死得早,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们一个个拉扯大,还不清楚你们的脾性?就是想偷懒!别以为我会再信你们的鬼话了,给我好好干活!”
好了,这下是插翅也难飞了。
又挨了一顿骂的三人心里的憋屈劲就甭提了,然而身边坐了一头母狮子的前提下,眼神交汇都不敢多有。真说起来,他们都有责任。
身心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人还离妇女最近。
眼镜男已经有点不正常了,他一边搓着该死的稻草,嘴角诡异地上扬,在心里自问自答,不舒服吗?不舒服就对了!
人生在世,哪能万事如意呢,有的是苦头吃,是吧!而且这也不叫苦,叫体验生活!等走上社会好适应!吃苦是福,要好好受着,这样才能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哈哈哈哈!
坐他旁边的,三人众没有姓名和绰号的男生埋头苦干,身上透着一股活人微死的味。
至于向宇,传送功能的第一个实践者,队伍里的第二个倒霉鬼,就更值得说道了。
高压没有打倒他,反而叫他否极泰来地生出来点乐观。
他觉得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太熟悉了,被同学和辅导员双方互相踢皮球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所谓熟能生巧,至少心态还是稳的。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不争气,说是老玩家,不过是运气占了多数。
明明有许多主意,总是不能很好的执行。
“要是那个人在……”
他的喃喃自语被眼镜男收进耳朵,对自我的痛苦催眠——或者说自虐随之停止。
他把脑袋凑近了些,不怕死地问:“你在说谁啊?是那个领队吗?我也挺希望他真能起到领袖的责任,天神下凡救我们脱离苦海。”
向宇摇了摇头,对面传来的杀气却比他的指正念头更快地被大脑接收。
眼看着河东狮吼要在这个小屋再次上演,一道吆喝砸到众人头上,宛如天籁:
“何姑!上面来人下来慰问啦!就在村头!村长叫你过去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