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意收到信息的时候人已经踩着高跟鞋在街上转了好几圈找人,后面实在腿太疼就回到车上开着车继续找,最后甚至开车回了家一趟,也没逮住游祈年这条疯狗。
正当她自暴自弃地想这人怎么窜得比兔子还快,干脆直接留她自力更生算了,手机忽然疯狂震动了起来,弹了满屏幕的信息。
游祈年的超级多不重样求助和倒苦水中夹着一条游筱秋女士淡淡的信息——
“叮当在我这里,你别担心。”
简知意:“......”
我也是你们母女play的一环吗。
她按了按眉心,坐在车里给游祈年回信息:“现在怎么样了?”
游祈年没回。
片刻后,游女士的信息又弹了出来:“你要不要来接她?我看她在我这坐立不安的。”
简知意认命地叹了口气。
“干嘛心神不宁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打什么鬼主意呢?”游筱秋把手机往旁边一方,不满地兴师问罪道。
游祈年简直无语:“我说游女士你自己在那发信息,又不给我看手机,怎么还好意思问我的啊?”
“我在联系客户,”游筱秋睁眼说瞎话,“你妈我很忙你不知道?过两天又要出差了。”
“你当然很忙。”游祈年小声嘀咕。
忙到回家都没时间回,从小到大她对妈妈的印象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
这显然不是一个好话题,游筱秋明智地换了一个讨论对象:“你现在和小知意和好了吗?”
当年刚上大学的时候两人可是过得你侬我侬,游祈年还跟她提过一嘴以后两人本来打算毕业后就一起合租。
结果到了大三快结束的时候游祈年忽
然就跟她说要准备出国,准备开始递资料了。
游筱秋女士眉头一皱,直觉事情并不简单,还为此特地飞回了南城一趟,仔仔细细地和游祈年聊了一天的未来规划。
游祈年给了她很详细的答复。
规划严谨合理,是难得稳重且现实的方案和考量,看得出来不是一时兴起的决定。
除了规划里没有一丁点简知意的影子外,倒是没有什么别的古怪之处。
这是吵架了。
游筱秋得出结论,但也没有当场干预,很痛快地给女儿打了钱,又飞回去谈业务了。
她多年来都信奉放养政策,况且她连自己的情感状况都经常处理成一笔糊涂账,更不要说关于自己女儿的情感状况。
她唯一做的干预,就是两年后游祈年跟她说要回国的时候,沉思良久,给久未联系的简知意打了个电话。
游祈年挠了挠头:“还行吧,就那样,现在还不错。”
“不错?”游筱秋有些促狭地微笑,阴阳怪气道,“窗户纸还没戳破你就说不错?”
游祈年:“......?”
她张口结舌,在想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有了梦中出柜的爱好,已经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跟自己娘亲出过一次柜了。
游女士嫌弃地撇了撇嘴:“你是觉得我看不出来?你们从小黏成那样,我像是傻子吗?”
游祈年下意识道:“这不好说。”
啊哦。
接收到游女士陡然压迫的视线,游祈年瞬间低眉顺眼地开始往嘴里塞樱桃。
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游女士发开明。
毕竟她是一个在离婚能被街坊邻居口诛笔伐三个月的年代也敢在封建小城一脚把游祈年那不成气候的爹一脚蹬了,然后打了两年官司抢下游祈年抚养权的奇女子,开明一点倒也正常。
游祈年莫名有些不服:“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戳破窗户纸?”
游筱秋冷笑一声:“戳破窗户纸了你会陪她去相亲?你估计恨不得把她绑屋子里不让她见人——这么说小知意那么宅倒是成全了你,啧你运气真是不错。”
游祈年:“......”
失策了,她忘了宁茗时不时还会和游女士通电话来着。
游女士语重心长:“你也别那么拧巴,我看你这辈子也就是个围着人家转的命了,别纠结那么多,追就完事了。”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游祈年颇为无奈地咬牙切齿,“我是不想追吗,有些人就是你追得越狠,她躲得越快,我有什么方法。”
“那她回避型啊,”游筱秋托腮思考,理所当然道,“你不会温水煮青蛙吗?把房子退了,住人家房子里去,我看你俩也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你住个两个月的,我不信过年的时候你拿不下她。”
被亲娘的大大咧咧震惊了一脸的游祈年:“......”
游筱秋输出完了,一看手机,轻快道:“小知意说来接你了,你收拾收拾走吧。”
再次被自己和娘亲之间浅薄的母女情震惊了的游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