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么轻贱自己,游祈年。”
“你明明那么好。”
游祈年猛地抬起头瞪她。
她眼眶通红,嘴唇也死死咬着,嘴角已经在往外流血。
“我最讨厌你这一点。”
简知意轻声问:“装好人吗?”
游祈年讽刺地笑了一声,眼泪终于淌了下来。
“你总是这样,”游祈年生硬地扯了扯嘴角,“嘴里一直说得对我很好的样子,实际上对我一点也不好。”
简知意没有反驳。
“你现在到底是想做什么?”
简知意的脸上浮出了一丝犹豫,有点迟疑道:“我想帮你。”
“帮我什么?”
简知意思考了一下,决定坦诚:“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看你哭。”
“为什么?”
“我不知道。”
明明是很无意义很鬼打墙的对话,游祈年捂着脸片刻,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最后她点点头,站起身抹了脸:“那你今晚去我那里过夜吧。”
虽然不知道区别在哪里,但简知意还是洗完澡拎着自己的玩偶上了游祈年家的门。
游祈年的家和简知意的家几乎一脉相承的极简风,零食比简知意家的还少,简知意倒是不怎么意外,非常不客气地霸占了游祈年的.......客卧。
游祈年洗完澡出来,没在自己的房间看见人,有点意外地挑挑眉毛,去客卧逮人。
简知意不解。
简知意抱紧了玩偶。
简知意很疑惑。
“我不是负责等你睡着了,再照顾小时候的你就好了吗?”
游祈年微笑:“你想得美。”
她不管简知意的不情愿,连人带被子一把抱起,整个丢到了自己的床上。
简知意吃痛,人还被缠死在被子里,反复弹跳,没有扑腾起来,把大小姐气得够呛,瞪圆了一双眼睛:“你有病是不是?”
游祈年压下来,连人带被子带玩偶一起搂进了怀里,心满意足地在简知意的后颈深吸了一口气。
简知意毛骨悚然。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一番谈话打开了游祈年哪个奇怪的开关,一时连挣扎都不敢大动作,只努力扑腾着从游祈年怀里滚了出来。
游祈年没忍住笑,坐起来伸出手将她捞回来给她解被子。
简知意看着她慢悠悠地解,心里有点发毛,下意识采用怀柔政策:“你怎么了?洗澡洗到脑子进水了?”
……就是说有时候这嘴也是欠。
游祈年说:“我只是想通了。”
简知意洗耳恭听。
“你说得对,我不能把自己当你的狗。”
游祈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要对你强制爱。”
简知意:“......”
鉴定完毕,此人脑子有病,刚刚洗澡进水,电傻了。
无论游祈年是不是有病,简知意都已经折腾够了,她心累无比地躺平,两眼一闭,指挥游祈年去关灯:“睡觉。”
游祈年把夜灯扭开,关灯回来的路上还从床头柜拿出一盒蒸汽眼罩,抛了一片给简知意。
接着还不放心似的,去厨房接了两杯水,一杯放到了简知意那头的床头柜,一杯放到了自己那边。
简知意瞪大眼睛看着她忙里忙外,有点诡异地想自己刚刚是不是在不清醒的时候跟这人签订了包养协议,莫名其妙地就享受上了金主的待遇。
虽然以前游祈年也有过这么对她的时候,但两人分开三年,她稀里糊涂地自己凑合过着日子,自己都快忘了自己以前有那么多娇气的习惯。
她颇为乖巧地等到游祈年上床,第一次主动开口问了她早就想问的问题:“你这几年在国外过得怎么样?”
游祈年伸手将已经开始她随意戴着额头上已经开始冒热气的眼罩给她扒拉到眼睛上,随口道:“就那样,怎么了?”
“你瘦了很多。”
“哪个留子都会瘦的。”
出国就是大型变形记,游祈年家境也不算差,出国前多少也算十指不沾阳春水,出国一个月后生活起居样样拿捏。
也就是刚回国又要倒作息又要加班她一时适应不过来,其实她已经计划好了这个假期找时间去商场采购了,务必要让将自己家的冰箱塞满,重回健康生活。
反观简知意,游祈年顺手在旁边人腰上量了一下,很不满:“你是不是一天只吃一顿饭,怎么瘦成这样?”
简知意说:“两顿。”
记起哪顿吃哪顿。
游祈年:“......”
她一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感叹简知意居然还能活蹦乱跳到她回国。
她咬牙切齿道:“明天跟我去医院检查胃。”
简知意无所谓地翻了个身,去搂自己的猫咪玩偶,语气平淡中带点欠:“明天起来身边是不是你都不知道。”
游祈年:“......”
简知意怕又把她气成神经病,遂敷衍安抚:“别看我瘦,我有马甲线的。”
游祈年不服:“按你这么说我还有腹肌呢,这不能代表健康。”
简知意“噢”了一声,突然夹起嗓子,脆生生道:“那给我摸摸?”
游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