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晚上,床吱呀吱呀的响,陆辰记得要去吻于修夏。
直接导致的结果是,陆辰第二天眼睛肿了,只好戴着墨镜,看着更加狂傲酷霸拽了。
于修夏扶着腰站在讲台上,嗓子哑的说不出话了。
他有些恼,后来几天里直接把陆辰赶到客厅的沙发睡。
陆辰比以前更粘着他了,索性扔掉自己的小本本,也不管什么致胜法宝了,该吃醋吃醋,该小气小气,于修夏被他缠的实在心烦,又不忍推开。
除此之外,于修夏每次去厨房拿刀切菜时,陆辰都会站在门口紧张兮兮的看一会,每天早晨六点15分,睁开眼睛看一看于修夏还在不在,没再错过于修夏的任何一条短信和一通电话。
六点十五分,是于修夏五年前离开的时间。
一个多月后,季岚和肖远回了瑞士,于修夏去送他们。
肖远看着于修夏,笑了笑,说:“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联系我了。”
于修夏此时已经差不多克服了自己的应激性障碍。
唯一做噩梦的那次,也只不过是习惯了陆辰在身边,他突然出了长差才复发的。
他怕陆辰看出破绽,不得不找刚回国的肖远做心理咨询。
于修夏回答:“肖医生,还是要联系的,以朋友的身份。”而不是患者。
也不知是不是心境改变了,于修夏觉得这年的冬天不怎么冷,明明除夕那天上海难得飘了雪,他却觉得春天越来越近了。
年夜饭很简单,于修夏只做了四菜一汤,包了陆辰最喜欢吃的香菇馅饺子。
陆辰在厨房给他打下手,大少爷本来就不擅长做菜,又那么久没开过灶了,于修夏嫌他做的难吃,不肯让他掌厨。
吃过年夜饭后,陆辰在员工群里发了几个红包,跟孙小决通了个很短的视频——本来也可以多说一会的,可孙小决眼尖,捉住了陆辰身后于修夏的身影,非要拉着于修夏聊天。
陆辰干脆挂断了电话,索性把手机关了机。
于修夏暗暗吐槽他小气,打开投影仪,固守陈规的观看CCTV的跨年晚会。
陆辰则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半个小时后,有人敲门,于修夏昏昏欲睡,陆辰把他的脑袋扶到沙发上,去开了门。
是陆广洲。
陆辰愣了几秒钟后,大方把人让进屋里。
于修夏已经醒来,眼神有些迷茫,看到陆广洲后,神志彻底清醒。
陆广洲坐在沙发上,于修夏给他倒了杯水,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陆辰直皱眉头,走到于修夏身边,牵着他的手,一起在陆广洲对面落了座。
陆广洲神色如常,问陆辰今年回不回家过年。
陆辰果断道:“不回。”
陆广洲又看着于修夏,微笑了笑:“陈医生前几天还问我,你回国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去医院复查。”
于修夏语气惯例的温柔平静:“劳烦他记挂了,我挺好的。”
陆辰脸色不是太好,陆广洲摇了摇头,不多打扰,把手里的杯子放了下来,起身告辞。
于修夏送他出了门,在他上电梯的时候,说了声谢谢。
陆广洲站定,回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角。
第二天,果然不出陆辰所料,陆老爷子亲自来“请”他了。
于修夏去楼下扔垃圾,再回来时就听到屋子里不小的动静。
他停住脚步,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
大概几分钟后,门突然从里面被人打开了,陆老爷子气冲冲的走出来,陆广洲跟在他身后。
陆老爷子看了眼于修夏,张嘴,到底没说什么,上了电梯。
陆广洲对于修夏点了点头,一起离开了。
“哥!”陆辰出来,拉住他的手,搓了会,又贴在自己的脸上给他暖着,“快进来。”
于修夏有点紧张,酝酿了一会情绪,问:“他们怎么说?”
“能怎么说,让我搬出去呗。”
于修夏想了想,劝他:“无论怎么样,你别跟他们闹。”
“不会”,陆辰认真的说:“哥,我现在有能力护着你了,谁都不能再轻而易举的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