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身子一定:“什么?”
于修夏勾紧他的脖子,每吐出一个字,吹进他耳廓里一股子灼热:“我没有喝太醉……你刚才在吃醋,对吗?”
还有几天前抱着他时的心跳声,于修夏不是没有听到。
“嗯”,陆辰回答:“吃了。”
“哦。”于修夏拖着长音。
“你生我的气,不接我电话不回我信息的时候,让我意识到,于修夏,你有一天真的会离开我。”陆辰语气严肃而认真,“那时,我就喜欢你了。”
想了想,又说:“或者更早,早在你第一次离开时,早在你说喜欢我时,早在……”
“我第一次见你起。”
于修夏一点都不相信他,腾出手轻拍了拍他的脸:“胡扯。”
“没有。于修夏,我早就喜欢你了,只是心里不承认,我知道喜欢你代表什么,又要做到哪种程度。我计较得失,遵循自己的规则,以为自己无法支付喜欢你的筹码。”
“但是现在,顾不得了。你对别人笑时,我嫉妒的要发疯,你跟别人有肢体接触时,我想把你绑起来,只有我自己能看到,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原来是这样的。可就是这样了,于修夏,我也还是喜欢。”
于修夏听完他的表白,沉默了。
陆辰没想在这种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剖白自己的心思,他想给于修夏和自己足够的准备时间。
可世间万物,唯有情爱不知所起,知时早就一往而情深了。
“于修夏,我们谈恋爱吧。”陆辰趁热打铁。
“不要。”
陆辰猛的回头:“为什么?”
“你喜欢我是你的事,我又不喜欢你了。”
陆辰心里好笑:“你非要跟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于修夏一巴掌呼在他肩膀上:“谁规定你告白我就得接受?”
“于修夏,你长本事了!”陆辰没想到于修夏会拒绝他,有点恼。
于修夏接下来便切切实实的告诉他,什么才叫真长本事了。
从中离村回到上海后,于修夏仍然住进了出租房。
陆辰无数次哄着逼着收拾好他的行李,把人强行带回公寓,但不出三天,于修夏总会再溜回去。
陆辰一时间焦头烂额,学校课业多了起来,还要兼顾公司和追老婆,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三半用。
最后,他想出一个好法子,既然于修夏不肯搬回来,他就搬过去。
二月中旬时,陆辰放下面子,死缠烂打的正式住进于修夏的出租屋,任凭于修夏怎么赶怎么骂,雷打不动的赖上他了。
于修夏已经入学,他当初报的高起本是半托,本来只需周末去上课,但因为于修夏的成考成绩优异,学校格外重视他,建议他多去学校修学分。
成人高校大都面向社会就业群体,对知识的需求度远没有那一纸文凭高,说白了,大家只需要一个大学毕业证。
但于修夏就读的是上海某高等学府的成人分校,教育局又格外重视,校长便推出一项针对半脱生和全脱生的鼓励政策,学校期中期末考试榜单前五名者,有不等的奖学金,并可以加学分,达十减一,也就是修满十分,可以提前半个学期毕业。
哪怕是成人高校,也分优劣生,靠成绩说话,于修夏权衡之下,把大多数时间和精力放在学校里,工作次之,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这样一来,他比陆辰更忙了起来。
陆辰搬过去差不多小半个月的时间了,见他的时候反而越来越少。
于修夏早晨六点半去做兼职,下午两点半去学校,晚上十一点下课,再上两三个小时的夜班,回家时已经凌晨两三点。
陆辰起不了那么早,也等不太晚。每次想着晚上等于修夏回家,却都因为太困太乏睡过去了。
他甚至觉得于修夏其实在故意躲着他,越想越委屈,也越想越心疼。
终于,三月底的时候,陆辰忍无可忍了,某天晚上,专门定了十几个闹钟,窝在沙发里等于修夏回家。
破天荒的,于修夏那天九点多就回来了,他打开门的时候,陆辰刚定好第十五个闹钟,听到开门声,猛的回了一下头,跟只饿红了眼要大开杀戒的野兽一样,死死的盯着于修夏。
于修夏心里一“咯噔”,直觉大事不好,赶忙拔腿往自己的房间跑。
陆辰麻溜的从沙发上跳下,狂奔了过去。
“砰”的一声,于修夏关上了卧室的门。
陆辰把门敲的震天响:“于修夏,出来!”
“不出!”
陆辰冷笑,威胁:“你不出来,我就一脚把门踹废!”
于修夏:“你要是敢,我废了你。”
陆辰嗤之以鼻:“废了我,你用什么?”
“于修夏,别跟我闹了,我现在数三个数,你不出来,我真踹门了。”陆辰顿了一下,开始数:“一,二……”
“轰隆”一声,于修夏摔开了门,气红了脸:“陆辰,你有病啊——”
陆辰飞快的挤进卧室,一把攥住于修夏的手腕,将人反身抵在了门板上。
于修夏噤若寒蝉。
陆辰把人囫囵的转过来,跟自己面对着面,曲起两根手指掐住他的下巴,沉默了一会。
刚才的追逐之下,陆辰体内的腺激素上升,致使他此刻呼吸粗重,心脏超负荷跳动,说的话也有点疯和急切:“于修夏,再敢躲我,干 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