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简直服了于修夏的脑洞,这时,意识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道,大黑和小红可真厉害,于修夏终于愿意跟他好好说话了。
于修夏大概也觉察到了,闭紧嘴巴,脸上恢复冷漠,转身离开。
陆辰笑了笑,不近不远的跟在他身后。
晚上,他以为于修夏会做他的饭,不料,人连大黑的那一份都省了。
大黑刚做过“体力活”,趴在窝里委屈的嗷呜嗷呜叫,于修夏走到它身边,眯着眼睛笑:“你不是有人喂过肉骨头了吗?”
大黑立马蔫了。
陆辰比它还焉,于修夏走到哪他跟到哪,像条甩不掉的尾巴一样。
于修夏发火:“你想干什么?!”
陆辰:“我饿了。”
“滚出去自己找吃的!”
“我又不是狗。”
于修夏呵笑一声:“大黑还知道看家呢。”
陆辰面露怒色:“于修夏,你什么意思!”
于修夏站起身,扯住陆辰的胳膊,把人推出房间,用行动告诉他自己是什么意思——滚。
陆辰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跟前,压低嗓音:“于修夏,我们聊聊。”
于修夏错愕了一刹,弯了弯眼睛,说:“好啊。那你松开我。”
陆辰点头,一点点解开对他的束缚。
于修夏瞄准时机,忽的拉住他的肩膀,左腿猛一用力,来了个相当漂亮的过肩摔。
陆辰一屁股着地,懵逼了几秒钟,回过神,一骨碌爬起,去追于修夏。
“砰”的一声,于修夏已经先他一步把门关上了。
“操!!”陆辰气的脸都绿了。
而后调整呼吸,坐回堂屋的凉椅上。
凉椅很短,顶多一米三四的长度,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海绵垫子,陆辰眉头飞出五官外,在离开和留下之间反复横跳。
最终,他老老实实的躺在凉椅上,找了件大衣盖着肚子。
十二月,温度愈加的低,屋子里冬天冷夏天热,后半夜的时候,陆辰被一股子阴寒激醒,茫然的坐起,双手搭在膝盖上,怔怔的看着于修夏房间的木门。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遭这个罪,偏偏又非想遭给于修夏看,不信这人对自己真转了一副铁石心肠。
凌晨六点多,天还没完全亮,于修夏起床给饿了一夜的大黑喂馒头,一出屋,脚边就踢到一个活物。
“我靠!”于修夏吓出脏口。
陆辰被他吵醒,揉了揉发肿的眼睛,抬头看了看他:“早啊。”
于修夏:“你杵这干嘛?”
陆辰也是一顿,想起自己昨天实在冻的受不了,过来敲于修夏卧室的门,手都抬起来了,却又及时止住。
于修夏应该睡的很香,陆辰在那一瞬间,不舍得吵醒他了。
他俯耳贴着木门上,想听一听他睡着后的呼吸声,之后不知怎么的,大概因为困透了,直接坐在人门口就睡着了。
陆辰觉得这样太神经,搪塞:“哦,我梦游了。”
于修夏也不知道信没信他,不再说话。
那一整天的时间里,他依然没做过陆辰的饭,陆辰没办法,不是去阿迪家蹭,就去老太那蹭。
于修夏是发现了,这玩意儿的脸皮在蹭饭时越长越厚。
就这样,陆辰又睡了几天的凉椅,硬把自己给冻感冒了,阿迪看他半死不活的模样,把人送到卫生室里挂了几瓶吊水,笑他体质怎么那样差。
陆辰已经好几年没生过病了,这次,是活生生被冻出来的。
就算是铁打铜做的,也经不住连连五六天都睡在凉椅上。
陆辰快要相信,于修夏当真对他只剩一副铁石心肠了。
没料想,第七天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终于出现转机。
那天晚上,陆辰正琢磨着要不睡车里,于修夏突然从房间里出来,抱了一床被子,扔在了凉椅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陆辰捏着被子的边角,跟得了糖的孩子一样,兴奋不已,从椅子上弹起,跑到于修夏房门前,激动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思索半天,他说了句“谢谢”和“晚安”。
于修夏贴门听到这四个字时,眼睛里的光忽闪忽灭。
他觉得总这样也不是办法,下定决心明天找陆辰好好谈一谈。
陆辰把被子盖在身上,鼻子凑近软乎的缎面,去闻上面淡淡的香味,是于修夏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他心里涌出巨大的暖意和满足感来,觉得于修夏对他还是有几丝不忍的。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手上的针眼还在青着,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俨然一副病号的凄惨模样,任谁看了都没法无动于衷。
他只高兴的在心里反复琢磨着,把阿迪教给他的最后两招付诸于实践。
——听他的话,多喊他两声哥,陆辰沉沉睡去之前,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