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天天粘在一起。但期间发生了一件事,导致俩人绝交,大致就是孙小决追上了当时正暗恋卢文的一个女生,俩人在操场手牵着手遛弯,恰好被卢文逮个正着。
卢文那天跟孙小决打了一架,之后再也没跟他说过话。
直到初三,孙小决以为两个人就这样形同陌路了,卢文却跟着转到二中。
孙小决抹开面子,先低了头,主动找卢文和好。
卢文嘴上答应,但那之后,时不时的压榨剥削孙小决,把人气极了,又屈尊降贵的去认错,孙小决介于自己曾经的不仁道行为,一次又一次的认栽原谅,两个人得以处到了现在。
陆辰无奈一笑,给孙小决打了电话,得知他回了安徽老家,说是他大伯的茶园正在采春茶,他要帮忙。
陆辰知道这货就是找借口不想去学校:“行吧,那你在家多待几天。”
孙小决点头,问陆辰:“对了,辰,你要过来吗?这时候春茶品种多,嘿嘿,上次你来大伯的茶园时,我还说有机会请你喝第一杯春茶呢~”
“再说吧。”陆辰兴致乏乏。
卢文眼神复杂的瞟了眼陆辰,犹豫一会说:“你真不去?”
“不去。”
卢文想了想,道:“那什么,你要是改变主意想去了,记得喊上我。”
陆辰草草应声,重新趴回沙发,给平时照顾他起居生活的阿姨打电话,让人过来家里做饭。
卢文又待了会,实在没什么事做,自行离开。
阿姨一个小时后拎着大包小包过来了,转身去了厨房。
陆辰本来已经睡着,被厨房里的哐当声吵醒,气恼的大喊:“于修夏,你打仗呢?!”
阿姨被他一嗓子给喊了出来,疑惑的问:“小辰,怎么了?”
陆辰的意识瞬间清醒,愣了一会,回答:“哦,没事。”
晚饭后,陆辰心情不是很好,早早的收拾好,躺在床上。
陆广洲例行公事的给他打电话,安排下周的工作。
下周是清明节,连着周末,学校要放四天的假,陆广洲让他去公司跟财务总监汇报他这个月的项目预算。当然,陆辰目前接手的都是些小利益合作,陆广洲意在给他练手。
陆广洲一板一眼的说完事情,停滞了一会,不知在跟什么人交谈。
陆辰百无聊赖的等了他几分钟,要挂断电话,这时,陆广洲那边传来一个女声:“先生,于修夏不是我们这里的患者,不过有个老太太的家属,倒是跟他名字一样,您需不需去确认一下?”
“嗯,可以,劳烦你了。”陆广洲说着,跟护士一起上了电梯,前往六楼的住院部。
半晌,他意识到自己还没切断电话,拿起手机说:“陆辰,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
“等一下!”
“嗯?”
陆辰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你现在在哪里?”
“医院。”陆广洲回答:“客户的家属住院了,我来探望一下。”
“客户?”陆辰回忆自己刚才是否听错了。
陆广洲那边一阵噪杂,开门声伴随着一句清脆的“小夏”再次钻进陆辰的耳膜,
他握着电话的手有点僵,陆广洲那边已经挂机。
他怔了会,仰面躺回床上,关了灯。
两个小时后,又一骨碌坐起,捞起手机,重新拨通陆广洲的号码。
铃声响到第二遍时,陆广洲才接:“喂,怎么了,有事?”
陆辰直接问:“你是去看客户家属吗,我刚才听到有人喊于修夏的名字。”
陆广洲轻笑一声:“你耳朵还挺好使,平时我当着你的面说话,你都听不这么清吧。”
陆广洲在暗讽他对自己的话选择性耳聋,陆辰一反常态,没跟他呛:“真的是他吗?”
“嗯。我是来看客户家属没错,也见到了那孩子。”
陆广洲在合肥市有一个老客户,但现在已经不再合作,只是手里有需要该老板牵线搭桥的大项目,所以特意过来拜访。
他当时正跟客户打电话询问病房号,抬头间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他身边闪了过去,还没来的及反应,那人已经坐上电梯。
陆广洲以为自己眼花了,但还是跟护士打听了一下,结果这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陆辰沉默了好一会,心里一下子没了实感。
陆广洲告诉他,于修夏家里有人得了急症,是几天前从滁州辗转来到合肥的,这里的医疗水平比他老家高。
陆辰在最初的吃惊和茫然过后,已经恢复冷静,听完陆广洲的叙述,没再多问,稀疏平常的跟陆广洲道了声晚安,自己也睡了过去。
早上六点钟不到,他从床上起身,捞起手机,想了足足半个小时的时间,给孙小决发了一条信息。
不出所料,孙小决立马炸开了锅,打过来视频:“我靠,陆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醒那么早!!”
“啊啊啊,这不是重点……关键是,爸爸你真的准备来找我?!”
陆辰看着视频里自己的眼下淤青,觉得自己这一夜果然白睡了:“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