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江蓠彻底心碎,那她算什么?
她握紧拳头,自己为她做了那么多,最后,只要燕堇喜欢,什么也不必做,就足够了?
荒唐啊!荒谬啊!
江蓠又拉扯着燕堇,“阿堇,你这是在犯蠢啊!不提温华熙是不是图钱,就你们的阶级差距也注定走不远,你们的消费观、你们的未来,你们看到的世界都不一样,她不是去脏兮兮的地方,就是卧底不安全的场所,不要让她玷污了你的康庄大道。”
“够了!”燕堇抓着江蓠的手松开自己,“江蓠,你需要冷静冷静。”
全名?
江蓠只觉此刻难堪至极,她又何尝不是体面人?自己从未被燕堇这般眼神对待。
她捂着脸转身,仍然颤抖着身子,“哪怕你真的要喜欢女人,也应该选和你差不多阶级的,真的,我……”
接着便说不下去了。
她的教养根本不允许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人是非,终究洒泪而去。
燕堇看着江蓠狼狈的背影,抿唇拿出手机,打电话让程柳跟着,确定江蓠安全。
她深知自己不能追出去,自己也没办法面对那样的江蓠。
那些话根本撼动不了燕堇,阶级算什么?她们灵魂共颤,是知己,是彼此理想的助推器,更是她第一次喜欢的人。
别人更是不会懂,温华熙对自己的理想信念和隐蔽心情有多少支持。
操作酒店电话,叫来酒店服务处理这一片狼藉。
江蓠一路小跑,脑子里如搅了浆糊,她该怎么办,该怎么让燕堇回归正道!
她应该嫁给同阶级的男人,或者招上门女婿,生一个漂亮的女儿,她是她孩子的干妈,她……她最后身子抵在廊下,回看空空荡荡的走廊,燕堇没有追来。
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
缓了好一会儿,直至绝望,她失魂落魄地走去温泉酒吧街。找了一圈,仍然没有碰到林照瑜。
她随意找了家店,继续打起林照瑜的电话。
这个女人到底安了什么心,但凡不是自己,这就是给燕堇找不痛快?
不,这恐怕只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吧!
躁动音乐干扰江蓠的判断,她一点点丢弃所有的淑女约束,对着自己猛灌几杯酒。如果自己喝醉了,燕堇会来找自己吗?还是和温华熙在房间里卿卿我我?
酒精刺痛着三叉神经,自己在想象什么?
她不曾这般海饮,辛辣的味道彻底剥离理智。
忽地,听见熟悉的声音。抬头看是图尔阿蘅,好像还是和四个女人喝酒。
眯眼打量,是林照瑜!?
江蓠立即起身,可是喝多的后遗症让她动作迟缓,摇摇摆摆地挪动身子过去。
等发现自己到图尔阿蘅这桌时,人已四散而去,哪里还有林照瑜的影子!
刚想走,看到图尔阿蘅一脸花痴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上手拽起对方衣领,晕晕乎乎地质问,“你们到底是安了什么心,为什么要带坏燕堇,搞这种不正常的感情。”
图尔阿蘅本来和一群美女喝酒,才喝下两杯,四个就变成一个。
还以为是仙女施法,谁料被人揪起领口,看着端庄漂亮,眯眼仔细看,好像燕堇的闺蜜江蓠?她,她在说什么?!
她撅着嘴,气哄哄道,“凭什么说女同不正常,恐同即深柜,你自己就是一个女同性恋!”
江蓠被说得满脸涨红,“你胡说!”
“你就是,是,是江蓠对不对?你就是女同!”
江蓠把手机丢下,双手扯着图尔阿蘅领口,珍珠耳坠随着愤怒摇晃,“就是你这个变态带坏的,她以前从没有说过自己喜欢女人!”
“你神经病啊!”图尔阿蘅被扯得难受,“我带坏?呵,你不承认的话,我也带坏你,快放手!不然,我也让你试试被带坏!”
“不放!”
“透不过气了!”
“就不放!”
“你别后悔!”
图尔阿蘅脑子上头,后退退不动,顺势把脸向前贴近,直直吻上江蓠。
双唇被贴上瞬间,江蓠霎时惊醒。
不仅立即松开她的衣领,伸手就是一巴掌,“啪!”
被打的图尔阿蘅条件反射也给对方一巴掌,“啪!”
被扇巴掌的疼痛让两人极速清醒。
看着眼前人捂着脸颊,一起大眼瞪小眼。
紧随而来的程柳快步跑上前,赶忙拉开对方想继续动手的意图,人被才拉开,这两人又开始隔空痛哭着喊话。
甚至是越哭越朝彼此挨近,一副难舍难分状态,外人无法喊停的节奏。
她满脸苦涩,这怎么给燕小姐汇报?
“女同凭什么是有病!”
“你凭什么打我!从来没人打过我!”
“谁让你说我是变态!还有,是你先打我的!”
“你无耻!谁让你带坏燕堇。”
“燕堇?!我要是能带坏得了她,还至于在这里喝闷酒?”
“……”
“燕堇?呵呵,我真心希望你永远自由,做一只快乐的野马,驰骋在旷野里,无拘无束。”
江蓠听着这番话,心里更是难受。
自由、快乐的野马,无拘无束地驰骋,为什么她什么也没有。
图尔阿蘅忽地嚎啕大哭,不像刚刚那会儿是带着骂骂咧咧的啜泣,是认真的哭泣。
江蓠被哭声吵得头痛,顾不上因为酒精麻痹的脸部痛感,避开程柳,伸手摇晃图尔阿蘅的手臂,“别哭了!你凭什么哭啊,要哭也是我该哭的……”
“我的初吻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