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堇一个趔趄倒地,还没跑就被人抓住长发往后拉,等不及反应,又被敲击摔地,头皮至全身生疼。趁着对方松手空隙,跌跌撞撞爬了出去。地面污水沾满衣裙,整个人极其狼狈。
转身看见温华熙拿拖把头抵住剔骨刀,和歹人搏斗。
她来不及惊慌,喘着粗气,赶紧操作发送编辑好的短信,完成短信报警。心脏急促跳动似是要在胸腔爆炸,一边紧急呼叫程柳,一边扫视周围能用的工具。
这时,温华熙重心下蹲,一个踢腿冲向对方腹部,让对方接连吃瘪。
对方踉跄地避开那滩浓硫酸,才站定就继续持刀进攻。
几次过招,温华熙都用拖把头挡住利刃,双发打得有来有回。可这回对方一个侧身,就躲开温华熙的回击。
“你到底是谁!?”
“我们无冤无仇……”
雨衣男狭长的眼睛瞪得老大,他根本不顾温华熙的问话,死盯温华熙的手部位置,终于找出温华熙漏洞。扫了眼旁边沾上浓硫酸发黑的拖把桶,照葫芦画瓢,一个扫腿将拖把桶踢向温华熙。
就等温华熙利用拖把遮挡时,一个弹跳起身,从高处刺向温华熙。
温华熙借拖拉挡住拖把桶,为保护头部,她迅速下压身子躲避,却被对方一个飞踢,不偏不倚踢中额头,力气之大,让她瞬间眼前一黑。来不及动作,又被补了一脚踢中腹部,整个人翻滚在地。
对方速度很快,直冲上来,对着温华熙准备反应的脚腕一顿猛踩,“咔嚓”、“咔嚓”一声声骨头断裂声响起,让温华熙痛得爬不起来。
就在他拎起剔骨刀,准备补刀时,一旁的燕堇朝他扔出刚捡回的挎包,甚至大喊,“你想要什么你可以说!你别动手,求你!”
他恶狠狠的眼神,从一身是伤的温华熙挪到燕堇身上,再看地上昂贵的包包,眼里的恶意溢出。不等燕堇再哆哆嗦嗦劝说什么,他一个讥笑,踢翻温华熙,冲着燕堇方向去。
燕堇转身就跑,满脑子都被惊慌和害怕占据。
怎么办!她们要怎么办!!
男人才追两步,就被拖住步伐,低头看居然是温华熙。
哼,不要命?
等他举起剔骨刀刺向温华熙时,温华熙竟然一个翻滚,躲开了。
他聚精会神,紧跟温华熙翻滚方向刺去。扎空的剔骨刀,连续在地面发出“呲呲”金属声。却没想到温华熙借着商铺立杆错身,扯来拖把布卷在掌心,一个回手捞,拿起拖把桶往他脸上砸去。
雨衣男用手臂挡开,下一秒,却见他原来带来的玻璃罐扑面而来,罐内剩余的浓硫酸飞溅,瞬间沾上脸部,直刺眼睛。腐蚀带来的刺痛感痛得他粗着嗓子乱叫,手上动作胡乱挣扎。
与此同时,趁着他视线受阻,被温华熙双手交叉格挡,旋转他的右手手臂,完成卸力。再使右手重锤,雨衣男的剔骨刀根本抓握不住,直接脱手掉落。
“咣啷”一声,剔骨刀摔在地面。
雨衣男咬牙切齿,顾不上眼睛疼痛,左手迅速掏出藏的短刀,扎向温华熙腹部。
温华熙瞬间吃痛,左脚脚腕几乎麻木,她完全凭借毅力站定,用右脚使出全身力气踢向男人,两败俱伤倒地。
此时程柳才匆匆赶到,像是负伤状态,拿出电击棍朝着倒地的男人补上一击。
仅仅几分钟,场面比想象的血腥。
燕堇顾不上程柳,跑向温华熙,半跪着看她嘴角流血,腹部被插着小刀,声音带着颤抖,“你还好吗?”
温华熙脱力地看向她,“你没事就好。”
这句话彻底在燕堇脑子里炸开,她的眼泪当场落下,“你别吓我!温华熙,你不要有事,你不要有事!”
再看温华熙腹部一股股鲜血涌出,她冲着程柳喊,“怎么止血……怎么止血!”
警察呢!医生呢!
程柳一瘸一拐上前,全身脱力让她无法精细操作,“燕小姐,不要拔刀!不要拔刀!可以用手按住小刀两侧,怕的话,你把她的腿抬高,减缓腹部出血。”
燕堇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温华熙的鲜血沾染了她双手,她小心翼翼按程柳指导操作,等血流的速度减缓,才略稳住心神。
蓬头垢面的她半搂住温华熙,为她保温,才侧目问程柳,“你怎么样了?”
“我被人偷袭了,蔚岚姐在那边收场……”
几个呼吸后,警笛声响起,正好张蔚岚三人组赶到。
接着场面混乱成一锅粥,急救车辆到达,医生扛着担架下车。
“给患者让让!”
“做一下记录。”
凌晨时分,手术室灯亮起,燕堇焦急的心情已经无法描述,生死一线中,脑子里只剩恐惧。
程柳也被急救处理,被燕堇安排张蔚岚跟进安置。原是程柳躲闪不及时,被浓硫酸泼到膝盖,幸好是长裤,灼伤程度不大。在搏斗过程中也出现骨折,但未断裂。对比温华熙左脚脚腕粉碎性骨折、腹部被刺穿,竟属于不幸中的万幸。
警察已经将张蔚岚和程柳交的行凶二人全部抓获,这些人还未调查,警察就给出结果——全都是公安部A级通缉令上重点通缉的逃犯。
也就是,此次行凶对于这两人而言,不过是罪加一等。
需要进一步调查的是,到底是谁指使他们深夜行凶的。
“你好,我是南湾区南谷街民警李贞,医院这边我们加强巡逻,尽量保障伤员的安全。我们和程柳了解完基本情况,现在就等伤员温华熙手术恢复,有其他情况请再联系我,或者直接去南湾区南谷街派出所找我。”李贞和张蔚岚交换完联系方式后,就离开了。
一点,温华熙的辅导员赶到医院,她递给燕堇湿纸巾,才擦去满脸污水和手上血迹。而后,一直在手术室门口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