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能许愿岂不是不用工作了?”大姐仰起头陷入自己的思绪想到什么,甚至笑了起来举起手在空中数着金额:“我想要一百万,不,一千万,不,一个亿,人民币,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这是您的诉求吗?”
“代价有点大是吧?”听到叶鹤珣的反问,大姐吸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点点头:“对,我都忘记我是为什么来这了。”
“我想离婚。”
“只是这个愿望吗?”叶鹤珣有些奇怪,在自己长久的见识和学识里,还没有遇到过无法离婚的女人。
“是。”
“可是据我了解,您通过法院起诉或者其他方式,恐怕都比我们的生意要划算的多。”
“不——”大姐摆摆手,一脸难堪:“主要是吧,这事也怪我,当年和我爱人认识的时候,他说他家条件很好,彩礼可以给我家20万。你也知道我这种中专毕业的妇女,本身就找不到那种条件好的,现在有个人说为了我可以给我家20万呢,我都快幸福死了。”
“父母和亲戚朋友当时帮忙打听了一下,他家全家人无所事事,根本就不是适合过日子的人。但是我还是觉得,父母一直都瞧不起我,现在好不容易有人为了我愿意给这么高的彩礼,我一辈子的低声下气这个时候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我就没听父母的话,和他先把事情办了。”
“结果怀上孩子之后,我催促结婚的时候,他才说只能给两万彩礼。”
“我爸妈肯定不同意啊,两万块钱,现在两万块钱能做啥子。最后说了很久,说到我都怀孕五个月了,最后说给四万彩礼,终于才算是把这个婚结成了。”
光是结婚前的博弈,已经耗尽了大姐对于婚姻的憧憬。
“当时我想,我都这样了,我都已经收了这么多磨难了,我一定要结成婚,否则除了儿时在家的白眼以外,我这个二手货在家更没有任何话语权,我连家里晚上喝稀饭还是吃米饭都没有权利!”
“为了个婚,我是既得罪了父母,又得罪了老公。结婚之后,父母没有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这么多年过年也没让我回家,自然也不存在给我娃压岁钱的事。我老公这边,天天因为我多要了两万的彩礼,天天骂我家卖女儿说要报警抓我爸妈,说我爸妈是人贩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又说我是二手货,因为我之前有交过男友,说要带着我娃去做DNA。”
“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大姐低下头苦笑着:“我之前和他说过要离婚,当时牵扯他们村拆迁分钱,他对我倒也是温柔,我就不想离婚了。后来孩子上幼儿园左右不分,我教了半天没懂,他回来教了半天也没教明白,又暴躁了,说不是他的娃。这么多年过去,他只要在外面心情不好,或者谈恋爱了,回来就是各种找事。”
“——对不起,”叶鹤珣听了半天,像是参加了一场访谈节目,思绪却是越来越跑偏:“我不理解,所以你找我是?”
“就是,就是,之前我找过律师,律师让我离婚,但是我家姐姐说不建议我离婚,我父母那边的房子已经被我姐姐一家占了,我回去没地方住。”
“这不矛盾,你可以先离婚,让后在外面租房子住。”
“那不行,男方说我没有稳定的工作,如果我和他离婚,他不会让孩子跟我的。”
叶鹤珣发现,每次只要对方说出困难,自己给出方案,对方就会有新的问题否定自己的方案。
万一——
可是——
那么——
——怎么办。
“当前发生的,就是唯一会发生的。”
他忽然低头笑了起来。
“这位大姐,我只是区区一个商人。在下不才,实在是没有了解到您的诉求。但如果您是希望我可以在您生活的当下给出救赎方案,我只能是建议你找个人附身在你老公的身上,最好是量身定制的,这种我们努力努力也能达到您的个性要求,不过成本就比较高。这种一般就要抵押灵魂,但不巧,灵魂交易本就是高风险高回报,本月交易已经满额,您下个月再来。”
“不是,”大姐有些不死心。她的问题从家人问到了专业人士,从专业人士又问到了超自然人士,每个人都在给出方案,她便抛弃每一个方案:“那我老公现在不让我看孩子,我怎么办?”
“你找几个人上门把孩子抢回来。”
“——啊。”大姐有些惊讶和胆怯,更是没想到无所不能的许愿app老板竟然也是无赖思想:“那他报警怎么办?”
“你是孩子的亲生母亲,警方能把你怎么样?”叶鹤珣冷哼一声:“警方因为你想要照顾你的亲生子女而逮捕你,是警方疯了还是你疯了?”
“哦哦哦。”大姐讪讪的点头:“可是我家嫂子说我们这种人,肯定是被欺负的对象,不可能嬴的。”
“大姐,”叶鹤珣抬起头,一脸认真的望着对方:“我们可以一直输,但我们凭什么一直输。”
“如果说你是因为渣男选择拿自己的健康或者任何东西来和我交换许愿,我宁可不做这门生意。”叶鹤珣冷笑:“我个人认为,为渣男要死要活不顾一切,清醒之后回忆都嫌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