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晚早做好了安排。她不能带着文长风去凌波崖,托付给人照看更稳妥。
“劳烦二位,我早去早回。”
“姑娘说的哪里话,尽管放心,我二人一定尽心照顾,不会有事。”
江归晚向两人道了谢,问了路线,快马加鞭朝凌波崖赶去。
谢知羽给的玉令牌是真的好用,江归晚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关卡,非常顺利地进入了凌波崖,被弟子带着来到了凌波崖的会客厅。
“姑娘稍等片刻,我去请师兄过来。”
师兄?说的是景珩吗?
也好,相比较那位玉书公子,还是和见过面的景珩说这求药之事更好。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那位弟子口中的师兄才翩然而至。
景珩看着站在会客厅里身影,半是犹疑着开口,“江姑娘?”
他知道她会来凌波崖,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着急。
江归晚转过身,看见来人果真是景珩之后,悄悄松了口气,接着拱手行了一礼,“景公子。”
景珩还礼道:“今日之客竟是江姑娘,景珩姗姗来迟多有怠慢,抱歉。不过,江姑娘怎么不坐着等?是师弟礼数不周到?”
江归晚本就是来求药,她知那百转丹对景珩有多重要,心中过意不去,想到就要见到景珩本人,和他说此事,根本无法安然坐着等。
江归晚听此,出声解释道:“是我自己坐不住,不怪旁人。”
景珩笑了笑,宽慰道:“江姑娘不必如此,我也不会罚他。你是小羽的朋友,来到凌波崖不必拘谨,坐着说吧。”
江归晚见景珩坐下,才迈步坐到椅子上。
她没求过人,即便来凌波崖之前,在心里已经练习了千万遍说辞,到了此刻真要开口,一时之间也有点张不开嘴。
景珩见江归晚一直揪着衣袖,嘴巴紧紧抿着,半晌儿也不说明来意,他好整以暇地喝了口茶,问道:“江姑娘是要见小羽吗?我可以叫人带她来。”
江归晚来时说的就是要求见凌波崖崖主,她心中有愧,没打算见谢知羽。
“我来此是有事求景公子帮忙。”
江归晚不再隐瞒,言简意赅把事情经过全部告知。
“听闻凌波崖上有一枚百转丹,为救文前辈性命,特来此求药。日后定会偿还此恩,无论是再求谷树医仙制一枚丹药或是其他,我一定做到。”
景珩并不会根据人的面相看人性格。只是江归晚这人太过简单,即便只有一面之缘,他也知道江归晚是个清冷话少的性子。见她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眼里带了几分讶然。再看她紧攥着的手,又有些好笑。
他看了看江归晚递过来的字据,按了手印,立了誓言。
观林山庄的文长风对她来说该只是一个陌生人,为了陌生人来凌波崖求百转丹……他是不信的。所以他调查了,现在也明白她的算盘打在哪里。
景珩收起字据,带着笑意温声道:“江姑娘坐吧。”
等江归晚坐下后,他递了手边新上的茶过去,然后才接着说道:“江姑娘可知百转丹是何物?外面都说百转丹是救命之药,其实不然,它是药,也是毒。”
毒?
江归晚有些懵。
景珩看出来江归晚眼里的疑惑,他解释道:“百转丹用的就是以毒攻毒之法,但药不对症的话,那就是催命之毒。若江姑娘想试一试,景珩也不会吝啬一枚药丸,但江姑娘来得不巧,那枚百转丹已经用掉,是以帮不了江姑娘了。”
江归晚听景珩如此说,心中猛然砸下来一颗大石头。还真就是遇到了最坏的结果。
江归晚不知道文长风身体里的毒是什么时候下的,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第一次发作,从太古峰那日两人相遇到现在,七八日已经过去,现在百转丹这条路已然行不通,若是她启程去寻找谷树医仙……
可谷树医仙已经销声匿迹好多年,她一时半会儿上哪去找,况且她本来就是想通过文长风知道谷树医仙的下落,这一下子就又绕回了远点。
江归晚心中郁结,时间再消耗下去,文长风醒来的几率只能是越来越渺茫。
难道真的要放弃吗?
景珩看着江归晚脸上遮掩不住的失落,他缓缓开口道:“文前辈作为观林山庄庄主,他身体里的毒该是江湖人的作为。谷树医仙能妙手回春,其实还有一个地方也能。”
江归晚听此,又重新看见希望,她一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景珩。
景珩被她这样的眼神看的不自在,他眨眼避开与之对视。
“苍月楼。北渊苍月楼作为天下第一楼,向来神秘,里边藏有无数秘籍,可探知过往,可卜算将来,自然也有灵丹妙药。据说苍月楼楼主手里有药老留下的丹药,想必江姑娘也知道药老是谁。”
兜兜转转,又是苍月楼。
江归晚对苍月楼知之甚少,她看过的书中只记载着“天下第一楼”,别的再无其他,平常也没听十四宗那些弟子谈论过。她现在是真的好奇那是个什么地方了。
江归晚不欲再拖延,打算今日就启程,她向景珩辞别道:“多谢景公子提点。如果可以,请公子帮忙转交这枚玉令牌。”
景珩自是知道谢知羽给了江归晚玉令牌。他接过来拿在手里,问着江归晚的打算,“江姑娘今日就启程?不如我们一道?”
江归晚问:“景公子也要去苍月楼?”
景珩点点头:“是。我有件事心中不解,想求见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