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你不是知道吗?为什么只有一个呢?其实每一个人都是你。”
“他们不是我。”
“过去的你,未来的你,高境层的你,低境层的你,都是你。”
“……”
“你在这里遇见我,是一样的。与自己合一吧,就是回家的路。”
“我接纳不了我自己,我知道我有很多恐惧……”
“话不要说多了,省些力气吧。”
林沅汐在沈崇的怀里沉默,想着什么。
就是自己笔下的妄念,观察员不是说过吗?那个沈崇就是脱离本意识的一丝妄念……妄念?就是她自己?!
她怎么感觉到这个?
到底什么是真相?
连写书人在那个时空也迷惑了。
时间,不存在。
意识流转,到底转到什么地步?而且在身体里面的意识,可以起起伏伏,无限跳跃境层。
一时是低迷,一时是高频。
甚至!唉……不可能。
虽然都是自己的意识,但是意识已经分离,怎么可能还会在某个身体里一起融合呢?但是……怎么不可能?意识到达某个境层,就是会回归一起的,也从未离开过彼此。
虽然自己也能回家,自己到达圆满的状态,但是什么情况都有可能。
因为在意识创造的境层内,无限存在,无限创造,没有边际。
都什么都有可能了,还执着这些表象干什么?什么表象,都没有内心的清明重要。
她松了下心,又想起在写书人的时空里,在写书人的身体里就是连接两股能量的。甚至还有没有发现的,但明显就是两个纠缠的自己。
眼前看到无数存在,可能都是同一个。就算身体里有一个自己,外面还是有一个自己,这些都是创造。
不要设限。
任何感受都是内心的感受,任何多变都是心里在变,将所有念头合一,便不会产生分离。
因为本就是整体。
林沅汐仰头望着他,阴阳双生,创始的相反性,这些都是创造时的作用力。她在创造的世界里,在看着自己创造的风景。
沈崇站在殿内的床边,在床帐内的灵芝正在为林沅汐缝合肚子上的伤。
林沅汐转头看着床帐外隐隐约约能够看到的身影,在踱步张望着床的方向。
“……”
她看着无言。
灵芝包扎好,心疼道:“皇后,你怎么能这样做……让我怎么跟夫人交代……”
“灵芝,让沈崇进来。”
“是。”
灵芝离开,去叫了沈崇。
沈崇连忙走向床帐内,掀开床帐后就看到了林沅汐虚弱惨白的脸色。她躺着,伤在肚子,起不了身。
沈崇在床边坐下,看着她,“还这样任性吗?”
“……我哪里任性了?”
“我不想跟你一见面就吵架,因为我们知道,我们彼此的心底有恨意。”
“恨?……我不接纳我自己,所以产生了恨吗?”
“你也知道啊?那就乖乖的,在这里把伤养好。”
“我在写书,这些伤对那个时空的我来说,什么都不存在。”
“你不是很久之前,就隐隐感觉侧腹疼吗?”
“你就是我,所以你知道,你在给我编借口。侧腹……就,就是身体的小毛病。”
“不管怎样,你都给我把伤养好。在每一个故事里,你都找到自己的伤,把它们都给我养好了。”
“……这是假的。”
“假的也好,真的也好,不要惹我生气。让我生气的话,后果很严重,”沈崇趴下来,看着她的脸,“知道了吗?”
“……难怪呢?是你,我好像摸到这股能量了,原来那些我对我自己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感觉?”
“你还会感受到更多的。”
“……”
“这个时空要处理一些事情,等我弄好。”
沈崇的手摸了摸她额头上的冷汗,心疼的看着她,“等我过来。”
“……”
林沅汐偏过了头,不说话。
沈崇离开了。
林沅汐看向离开房间的背影……
明明就是自己。
她不敢面对自己,就是不敢面对自己。
想哭……
为什么想哭?
她不敢面对自己……
累生累世?还是当下创造?不知道,反正这种感觉好熟悉,又好想对抗!拼命对抗!
她感受到了,之前出现的沈崇也好,林沅汐也好,还有灵芝,夜十五,以及没有发现的,都是在不断的跳层。其实都是她自己,在不断的分离然后重逢。
都是她笔下的创造,可是创造的境层和书中描写的境层又是不一样的。没有高低,只有所处的幻境不同,自我的认知不同。
其实都是一个。
她在体验合一的路。
她明白的,可是……还是想排斥自己!她无法面对自己!好多伤痕,好多的痛苦,好多的……美好?感受到了好多,但不想面对。
回溯记忆里的记忆片段,到底感受到而写下来的文字,是什么呢?妄念,还是真相,都是表象。
内心是什么?本初的意识从来没有变过,内核还是那样的,甚至寂静得没有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