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更遥远的连接，是那个整体合一？那个在不断创造，却什么都没有的意识。

原来藏在心念里的恐惧有那么深，明明想要调整心态，让心念创造更喜悦的外在境况，可是恐惧根深蒂固。

是控制、限制、差别、彷徨迷茫……

等等？别着急去定义它！不去下定义，不去用心念判断外在的境况，不去生起多余的恐惧情绪！不然会被这种情绪带着走！

她不喜欢恐惧，但不去定义恐惧就是让自己害怕的。恐惧，也许只是观察到的一种体验，不要用别的情绪去左右它。

“我不喜欢做笼中雀。”

林沅汐伸手抓住脸上的一只手，心态放平和，笑了一下。

“如果情势非要这样，那我愿意做皇后。我不开心这个身份和这种束缚，但我会开心的做我自己。”

林沅汐放开了他的手，本是不想让他摸自己的脸，“陛下，请放我出宫吧。”

“你……”沈崇感到奇怪，她的反应说不出口的怪异。

但她承认要做皇后，这是他想要的！

“我们还没有拜堂，你说要上门亲自娶我入宫，还算数吧？”

“朕的话，算数。”

“那就在三日之后，我们再见吧。”

林沅汐站好，在黑暗里只能慢慢稳住自己的心，只能这样做。

沈崇走近她，缓和开口：“好。”

“不过，”林沅汐犹豫，问，“陛下真的想娶一个瞎子吗？”

“在我眼里，你比任何人都要好。”

沈崇对她笑了笑，他极少笑的，却在她看不见的时候，笑了。

“来人！”他叫来了殿外的公公。

林沅汐接受了当前的情境，既然选择接受，那就不再抵抗了。她等着灵芝来扶自己，等着回到将军府好好告别。

虽不想这样做，但观察还在继续。

……

回将军府的马车上，林沅汐坐在车里问灵芝，“心念真的可以决定一切吗？”

“小小姐，别难过了？”灵芝安慰道。

“你是我，我们又不同。”

林沅汐犹豫，继续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小小姐看样子很低落，应该是在想回去之后怎么跟他们说吧？”灵芝猜着。

“嗯。我本想和皇帝好好谈谈，但是失败了，回去又要怎么面对爹娘和哥哥们？”

林沅汐听着马车外的熙攘嘈杂，“我心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恐惧，在暗中掌控我的命数。”

“意识的研究，在那个时空里还是不太全面。”灵芝道，“观察员只是在观察，不负责唉声叹气。”

灵芝起身，轻扶着小小姐的手腕，坐在了她的身边，“小小姐，如果是场游戏，咱们就好好玩吧？”

“如果有实在左右不了的选择，”灵芝温柔道，“那就当做是游戏的乐趣，咱们面对它？”

“……”林沅汐沉默，但这些话也听进去了。

她许久，开口：“我以为可以掌控自己的心念，但是当我想去掌控的时候，我就会更被恐惧影响。对权势、尊卑、被控制的感觉……奇怪的是，我竟然会对这些有服从性？！”

“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灵芝问。

“什么？你知道？！”林沅汐疑惑，这个发现暂时还没有突破啊？！

“脑子里面的限制，更多。”灵芝沉眸，低落着。

在林沅汐思考这句话的时候，她又开口：“所以，不要一切都当做心里面的原因，这个时空……我看早就变味了。”

“什么意思？”

“这些人类的大脑里，有很多很多的束缚，全都在控制。心念如果能够突破这些控制，那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林沅汐沉默，又道，“那么，游戏到底该怎么玩？”

“随缘。”灵芝开口。

“……”林沅汐又沉默了。

什么随缘？！怎么随缘？！！放下一切控制，被命运所左右吗？！！

她做不到，不去创造！

“在一切缘法里，做真正的自己。”

灵芝虽然这么说，但她的内心早就失控了，渐渐听不清内心的连接，遗忘应该是早晚的事……

虽然这么想，会加速这个结果的出现，但心里忍不住不这么想。

有时候认命，相反倒是轻松的。

何必去挣扎？

林沅汐伸手摸着，握住了灵芝的手，“灵芝姐姐，有你陪着我真好。”

“……”灵芝犹豫，她也不知道能陪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