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的类型,指的不会是——”
咦,果然暴露了吗?芙洛拉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不会是史蒂夫吧?”娜塔莎神情认真。
空气突然寂静了下来,一秒,两秒,三秒……
“……哈?”
芙洛拉一时间失去了所有的表情,面上一片空白,等等,她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容她回想一下刚刚的对话和结论是如何的出来的。
年纪稍微大一点(一百岁确实蛮大的),耐心,情绪稳定,勤快,包容性强,一米八几,性格保守……还有蓝色眼睛。
妈呀,你别说还真都对的上,但是——
“怎么可能!你都在说些什么啊!”芙洛拉涨红着脸扯开了娜塔莎的手。
“呼,不是就好。”娜塔莎却是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抱歉哈,越听越有一种既视感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哼!”芙洛拉气鼓鼓地扭过头去。
“哎哟我错了芙洛拉,一时口快,你别生气呀。”娜塔莎讨好地说。
“我没生气。”她愤愤地说。
“好好好你没生气,我们不买衣服了,去吃点东西?”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那我要吃大餐。”芙洛拉得寸进尺。
“没问题没问题,我们去吃大餐。”娜塔莎哄她。
“那走吧。”芙洛拉还是臭着一张脸,嘴角却是已经微微抬起。
正好,她做了一个星期的饭也累了。
……
衣服还是下次单独带巴基出来买吧。
……
一周后,波士顿。
“哈喽史蒂夫,听得到我说话吗?”芙洛拉一边调整着耳麦,一边给自己宽松的衣服下面塞上各种小道具。
“可以。”耳麦对面的史蒂夫轻轻地说。
啧,芙洛拉挑挑拣拣,怎么队伍里准备的都是些热武器和硬家伙,她用不上啊。
“各小队和频道在十分钟之前就确认过了通讯完好。”低沉的男声从芙洛拉身后传来,她扭头看了一眼,男人目不斜视地看着最中央的屏幕,一丝眼神也没分给她。
“啊抱歉,我的小习惯。”她说。
“各单位注意,计划将在十五分钟后正式开始,保持警戒,按兵不动,等待目标出现,有任何情况立刻上报。”男人没接她的话,在公共频道里吩咐下去。
现场的声音和耳麦里的声音混在一起,芙洛拉偏了偏头,抱着平板自顾自地准备推门离开。
这次行动目标是九头蛇抱团的残党,根据事前人员的调查和踩点,这片街区里约有二十人,与当地的非法组织构成了一些交易,在这里有了一个容身之所。
武装程度不高,但是半数都是特工或技术人员,狡猾,谨慎,深谙隐藏痕迹之道。
不管怎么说,还是露出了一点马脚,不然她和这些部门人员也不会在这里。
“你要去哪里?”男人的声音让芙洛拉脚步一顿。
“Well,去离现场更近一点的地方,或者高处,如果视野比较好的话。”
“按照规矩,你应该留在这里。”男人语调平淡,眼里也没透着多少感情。
“没必要吧,这里不是有你了吗?所有情况和现场我这里也都看得到。”芙洛拉点了点自己手里的平板。
“你擅自行动可能会打乱我们的行动,甚至引起不必要的意外。”男人皱起了眉。
“哈?”芙洛拉莫名有些不爽,“我觉得你的担心是不是多余了一点,报告上写了这一带本来就是闹市区,我做了伪装,也不会贸然行事,而且我有自由行动的资格,何来‘擅自行动’一说?”
“抱歉小姐,确保任务顺利进行是我的责任。”男人不为所动。
“啧。”芙洛拉转过身来。
“这位——丹尼尔先生?虽然我个人也不是很喜欢团体合作,但是恕我直言,将个人情感代入任务并不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丹尼尔眸光一动,眉眼一下子压得极深:“不管你怎么说,我是不会任由一个前九头蛇成员在这种时候随心所欲,你的立场在我这里存疑。”
这个家伙……芙洛拉的双颊绷紧了,口腔内舌头忍不住沿着牙齿刮过一圈。
“明明是任务的主要负责人,却莫名其妙地,一而再再而三地冒出来一些人来指手画脚,我的那张优先指挥权的指令传到你手上的时候你一定很不快吧,指挥官丹尼尔先生。”
“你——”
“芙洛拉——”
丹尼尔的声音和史蒂夫的声音同时响起。
“怎么了史蒂夫?”芙洛拉看着丹尼尔那张扑克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低头回应了一下史蒂夫。
“你不能这样和丹尼尔先生说话。”史蒂夫说。
“嗯?”芙洛拉狐疑地按了按自己的耳麦,“啊抱歉,忘了把你的频道关掉了,刚刚那些话你都听到了?”
“嗯,你说的部分都听到了。“
芙洛拉轻哼一声,所以丹尼尔说的都没听到喽:“明明是他先开始的,从我下飞机开始就没给过我好脸色。”
“可是我们现在在同一个队伍里,是同伴。”
“啊对对对,所以要顾及那个什么,同事情?怎么,你是要我给他道歉?”
“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再好不过了。”史蒂夫的语气倒也不强硬,却听得芙洛拉直皱鼻子。
就这僵持了一小会儿,离任务开始基本只剩六七分钟了,走过去还得横穿半条街。
芙洛拉心神一动关掉了史蒂夫的频道,抬头看着还在紧盯着自己不放的丹尼尔,还有周围一群他的手下隐隐窥探过来的目光。
啧,麻烦,她在九头蛇的时候都不用这么憋屈。
“抱歉丹尼尔先生,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你也不用对我太过戒备,我的立场和你是一样的,起码现在是这样。”
“这次任务没来得及调用大型扫描和作战设备对吧,要是发生什么的话等人发现就晚了,靠近现场便于我及时侦察和掌握全局。”
“哪怕同样是指挥,每个人的作风和习惯也不一样,你喜欢在室内待着,我喜欢深入敌营,希望你能理解一下,如果还是有什么问题和不满的话,你也没有权力管我,我的建议是你直接联系你上头的人。”
说实话她也不是要跟这位指挥官对着干,与人友好相处这个原则她也贯彻了蛮久了,主要是……
这位丹尼尔先生说话带着一股浓重的伦敦腔,她是真的受不了这个,每次开口都听得她浑身难受——拳头好痒,好想邦邦两下给他门牙打掉。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芙洛拉的手放在把手上。
整个室内一下子寂静下来,气氛颇有些凝滞,一众人此刻都大气不出。
过了一会儿,丹尼尔才动了一下,他叫了一个人的名字:“你去跟着保护她。”
“不用了,我不需要保镖。”芙洛拉没有一丝犹豫就拒绝了。
“那武器呢?”丹尼尔皱眉看着芙洛拉那副弱不禁风的,毫无作战能力的样子。
“也不需要。“芙洛拉背对着他挥了挥手,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有些灰蒙蒙的,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芙洛拉伸手拉上了卫衣的帽子,长长的深蓝色假发垂在胸前,夸张的嘻哈眼睛挡住了她大半张脸。
久违的作战,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