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娍眼睛一亮,“那……”
“亲自去问问就知道了。”
“若是亲自去的话,只问这个是不够的!”纪娍咬牙切齿地捏紧了拳头。
“好!想问什么都由你!”隋言意牵着纪娍站了起来,“那现在……”
“到前面去……乘凉喝茶吃果子,听书做戏赠解药……”
书说了一半,纪娍和隋言意才姗姗来到,裴容安已经给隋言意留好了最前排的位置,可隋言意却像是没看见一样安排好纪娍落座女席之后就径直坐在了男席的最后面。
台上的说书先生看着这一幕,冲着纪娍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纪娍冲着他竖起了两根中指,然后拿着果盘边吃边心不在焉地听起了书,只听了两句就觉得今日这故事不大对劲……
她狠狠地瞪了东客先生一眼,然后匆匆放下手中的果盘,来到外面找了个小厮,让他去将隋言意带了出来。
“怎么了?”隋言意攥着衣角给纪娍擦了擦额角的汗,然后不停地摩挲着她的指尖,“是觉得那故事可怕还是……”
“故事……不可怕,故事成真了才可怕。”她反手握住了隋言意,“就在凉亭里头坐上一会儿吧,那书,不听了好不好?”
“好,我们不听了。”
两个人又坐着说了会儿话,直到烈日当头,实在受不了了才起身,而彼时,前厅那场书已经说完了,书房中的那个木箱也已经被人打开过了……
裴容川和二皇子各自带了心腹在茶厅说话,他们身边的随从都守在外面。
灰雀看着不停搓着手背挠着胳膊的石湃,贱兮兮地凑到他身边,“湃兄,前面就是湖,你要不跳下去洗一洗?”
石湃一脸不耐烦地把他推开,转身对石澎道:“我找个地方洗洗手……”然后三两步就来到湖边,把手和胳膊放在湖水中搓了又搓。
等到自觉没方才那般奇痒难耐了,石湃就起身甩了甩手,往茶厅这边走了来,不过才走出两三步,那股奇痒难耐的感觉就又回来了,手心里也跟着长起了疹子,痒得不行偏又挠不到要处,差点把石湃给折磨疯……
他丢了剑一头扎进湖里,把手上搓掉一层皮也没能缓解半分。
“方才我让他下湖去洗洗,他还不服气,”灰雀看笑话般冲着石湃嚷道:“可以了吧,你要是再洗下去,这一湖清水就该变臭水了。”
石澎看着石湃在水中的模样如此慌乱,只觉得情况似是不妙,他飞踏而起掠着湖面将石湃捞了起来,“你怎么了?”
“水……我要到水里去……”石湃的手心已经被他自己抓出了血,“痒……我痒……痒得受不了了……”他边说边挣扎着往湖边爬。
“这是怎么了?痒成这个样子?”灰雀故作惊讶地喊了一声:“湃兄,你是不是被人给下了毒了?”
此话一出,周围之人纷纷避之若浼,连连退出好几步远,只有石澎一边拉着石湃一边急着让人赶快去请大夫。
不久,郑襄漪带着人匆匆赶来,一看见石湃那副痒不堪言的样子,就皱起了眉头,“他怎么了?”
石澎摇摇头,“他一直说他痒,手都搓掉皮了还是不行,似乎是……中毒了……”
“胡说,”郑襄漪铁着脸,“今日府中大宴,怎么会有人中毒?”她边说着边绕着石湃走了一圈,看见他手心里长出的红疹子之后,便让身后的女使把那盆早就准备好的水给端了过来,“湖水怕是不干净,用这个水给他再洗一遍。”
石湃迫不及待地把手放进了盆子里,只消片刻,那股子噬骨钻心的痒意就不复存在了。
郑襄漪见他好转了许多,便拐弯抹角地问了一句:“你今日可是有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没……没有……”
他话音刚落,茶厅的门就被猛地推了开,隋言意大步流星地走出来,对着郑襄漪施了礼,“二皇子他身子不适,得请太医过来。”
“皇兄他怎么了?”
“说是身上……痒,手心里还长了许多红疹子……”隋言意看了一眼石湃,指着他道:“同他手心处的一样。”
石湃闻言,呼吸猛地一滞,他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我方才……给二皇子递了杯茶……莫非是我不小心沾染到了什么……”
“来人,”郑襄漪边大步朝着茶厅走边大声吩咐着身边人:“再去端一盆一模一样的来。”
茶厅里面,二皇子的手背上已经被他自己挠出了血,郑襄漪见状赶忙让小厮把水给他送了过去,二皇子把手泡在里面搓了又搓,可痒到钻心的感觉并没有减轻一分。
“水是从哪拿的?”郑襄漪斥道。
“从……”
“我不是说了,要拿跟方才一模一样的来。”她打断小厮的话,另外遣了人去厨房里拿。
“厨房?”三皇子不由地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