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寨闻言愣了一下,仿佛想到了什么,神色古怪地持刀上前。解嘉勋“啧”了一声,伸手拦住他:“别中这女人的计,她在挑拨离间。”
大厅内的氛围剑拔弩张,季承望默默旁观,心里的疑惑仍然没有解决。
如果规则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这个副本会叫【生存】,而不是【对抗】?从字面意义上来解读,这不是很奇怪吗。
他总感觉大家遗漏了一些线索。
季承望径直走到漂浮在空中的“夏卓”面前,问了第三个问题:“操纵妖鬼和你的【恩赐】能力有关吗?”
“无关。那是它,借给狼的,权力。”
半透明的俊美青年说完这句话,阖上眼帘,整个人化作光点消散在空中。
张玄墨额前吹拂着刘海的风骤然停了下来,她的瞳孔光芒褪去,恢复了乌黑澄净的的样子,下意识看向季承望的眼里有些错愕。
这下狼人的优势也清楚了,居然可以驱使那些怪物!
大厅内的所有玩家纷纷陷入沉思,脸上的表情各有各的精彩,似乎都在盘算着自己的胜算有几分。
只有季承望还是感觉差一点。他突然想起来夏卓提过的“献祭”,起身离开客厅。
这一次没有人跟上季承望。
解嘉勋沉默注视着季承望离开的身影,直到那个我行我素的背影完全消失,他徐徐扫视了一圈互相保持着距离的其他人,勾起唇角低低地道:
“有没有人觉得,我们有个共同的威胁?”
“你疯了,想对Easter出手?”张玄墨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不赞同地凝眉。经历过书房的事情,她更加确定Easter名副其实,是个绝对不好惹的家伙。
“这场游戏的本质和【对抗】也没什么区别了,我来告诉你们不提前解决掉他的结果——接下来的五天里,他是狼,我们毫无还手之力,他是羊,狼也不可能更不敢选他下手,那么Easter必然会活到第六天,到那时候不管活下来对付他的是我们之中的谁,都得1对1和他单挑。”
越寨抱着手臂,骂骂咧咧地踢了一脚椅子:“说得对啊!这游戏得当【对抗】本来玩,这样下去赢家哪里还有悬念?”
郁今沮丧地蹲下抱头:“怎么办,我可不想对付那个Easter……”
只有吃过苦头的张玄墨沉思片刻,还在犹豫,警惕地看向俨然胸有成竹的银发老人:“你有什么打算?”
解嘉勋微笑,眼角闪过一丝狠戾,说出了早已想好了对策:“我提议,不管今晚的狼人是谁,只要不是Easter,其他玩家都要一起帮助狼,先杀掉Easter——为了游戏的公平性。”
……
季承望凭记忆找到了夏卓的房间。
果然,房间内极其凌乱,到处泼洒着的鲜血,在房间地板上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模糊扭曲的线条像章鱼的触手,仿佛在闪烁,直视它的一瞬间,静电干扰般的嘈杂声淹没了季承望的耳畔。
这就是“献祭”的方法,用血液描绘疯狂的图形?季承望咬牙抵抗着那种不适感,把一床被子扔下来盖住图案,杂音才消失。
季承望在两个地方见过这个图案。
一个是他一直藏在兜里的镜子碎片上,模糊地镌刻着这个图案的缩小版;还有一处在餐厅后面的仓库外墙,当时匆匆路过,没有时间调查。
他立刻动身去找那个柜子,季承望有种强烈的预感,通关这场游戏的关键在这两样道具上。
季承望路过大厅时,发现偌大的大厅里竟然空无一人,其他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没有在意,穿过大厅直奔餐厅后的仓库而去,果然在布满灰尘的货架深处找到了一个刻有这个图案的盒子。
季承望满怀期待地拉开,却失望地发现里面是空的——已经被人取走了。
看灰尘留下的形状,这里确实曾经放置过什么东西,细长的样子像是一柄钥匙。
搜查一楼的是谁来着……解嘉勋和越寨,但是也不排除有其他人路过时拿走了东西的可能……
季承望正思考着,突然听到解嘉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