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祁漫拥着人稳稳地揽着她，她回过头麋鹿一样的眼微微弯起。

人声跟唱起来逐渐盖过了主播的歌声，回荡在街边。

又一波人群围过来江洛渝拉着祁漫退出来，路灯笼罩着影子，她仰头望到他深邃的眼。

“洛洛，回去吗？”

江洛渝耳边是他沉溺的嗓音，话筒里温柔的歌声随风飘过。

她眼里忽然闪了泪花，“祁漫，你以后能不能只唱歌给我一个人听。”

幸福来之不易，有一刻她想据为己有。

“好。”

祁漫抬手擦去她眼尾的泪，女孩踮起脚吻在他唇角，心底忽然涌上剧烈的欢喜。

只是这吻稍纵即逝，她的手搭在祁漫手上，眼泪落在他手背迸开，他眉心微动。

街边的商贩叫卖声渐起，雪山下的夜晚才开始真正热闹起来。

“哥哥姐姐，买束花吧。”

小女孩提着花篓仰着头声音稚嫩。

“是最新鲜的雪莲花，今天刚从雪山摘下来的。”

江洛渝看向女孩莞尔一笑：“好啊，这花怎么卖？”

“二十块钱一束，今天特卖价两束三十。”

看着女孩老成的模样，她微微愣住，旁边一声低笑传来。

“只要一束。”他说。

江洛渝还没来得及说话祁漫就已经开口，隅眠雪山下也算是个景点游客来来往往有些物价不明不白地就被抬高了。

夜晚，情侣，雪山，这样的气氛下小女孩提着雪莲花可以说一卖一个准。

“只要一束吗？”女孩问。

“嗯，只要一束。”

女孩歪头叹了口气，无奈说：“那好吧。”

白嫩的小手从花篓里抽出一支还带着水珠的花递给祁漫，她看了眼旁边的姐姐，捂嘴笑了笑。

“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你说。”

“雪山有个传说，如果摘下初春的雪莲花送给喜欢的人就会受到雪山的祝福，佳人成对地久天长。”

雪莲花被他握在手心，水珠冰冰凉凉地滴落下，他勾唇。

“那我在雪山下许愿，我和江洛渝佳人成对地久天长。”

祁漫把雪莲花送给站在他身旁触手可及的女孩，眼尾眉梢都是深情。

“雪莲花只送一枝，我只爱你。”

两人视线交汇，江洛渝一瞬间看不清周围的嘈杂眼里只有他情愫流转的目光，胸腔里乱跳的心脏随着悸动一阵阵掀起。

那一年少年没送出的雪莲花，时过经年，褪去时光洗礼的祁漫完成了名为表白的成人礼。

良久，她才低声说：“难怪只要一束啊，我还以为你买东西就喜欢这么豪横。”

雪莲花纯白清香，被女孩伸手接过，他汹涌澎湃的情意也被接住。

磅礴雪山之下，人潮穿梭灯影交错，他们于茫茫人海中相视而笑。

“哥哥姐姐，我们还有售后服务哦。”小女孩望向两人。

江洛渝低头：“什么售后服务？”

“我可以帮你们拍照留念，不过今天相机被另一个家伙拿去没有在我这里啦，用你们的手机可以吗？”

江洛渝想起她和祁漫好像从来没有一起拍过合照。

“好啊。”

从兜里掏出手机才想起早就没电了，她把手伸到祁漫面前，余光看到他早把手揣在口袋里就等着她主动来要了。

接过来屏幕提示密码，她单手举着手机怼在祁漫面前，之后自顾自地打开相机递给女孩。

男人任由她摆弄操作，眼里笑意满足散漫。

直播驻唱人群旁有一棵挂着小彩灯的大树，他们站在树前，江洛渝手里拿着雪莲花另一只手被祁漫牵着。

小女孩在不远处双手捧着手机目视前方，小花篓子被放到地上。

稚嫩的童声传来：“哥哥姐姐，你们多换几个姿势。”

“1，2，3，拍喽。”

祁漫的手放在江洛渝腰间，目光垂落间笑意袒露，她捧着雪莲花靠在他怀里，满心满眼的幸福。

照片被定格在手机相册里，记录下了雪山下的一幕。

回去的路上，他们像住在山脚的平常居民散着步，路边的房子里飘出炒菜的香气。

“刚才洛洛流眼泪了。”他说。

“你不问我和林祈聊了什么？”

祁漫黑眸闪烁，浅着笑：“我怕问了洛洛不高兴。”

微风吹动她的发梢，江洛渝和他对视。

“我知道了一些林祈和蓁蓁之间的事，从那间旧学校出来我突然想起了你，然后，然后你就来了。”

他来了，所以眼泪就止不住地流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一见到你就想哭，我以前不这样。”

江洛渝声音带着哽咽，几滴清亮的眼泪落下来。

路灯下的两道人影停下，他把人抱在怀里慢慢抚着。

“祁漫，我们明天去送送林祈他们吧。”

“好。”他沉沉应着。

身后人声萦绕，她抓着祁漫胸前的衣服哭了许久，望向祁漫时他粗粝的手指抹去脸颊旁的泪痕。

“当初我回雪山你是不是就在勾引我？”

江洛渝眼里认真居多，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实在不像是玩笑，祁漫一时想笑也笑不出来。

他循着她的目光点头，承认。

“江洛渝，你怎么才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