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几天,一人一血族相安无事。
这个梦境很大,也很有逻辑,暂时是走不到边,探索了两天后,他便转而去适应着梦境里被强化过的身体。
脱离了现实里□□的束缚是,身体的强度便和精神息息相关,但当这股力量得以释放,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掌控。他复盘过上次和疯批莉莉的交手,之所以跪得这么干脆,有一部分原因是没掌握自身的力量。
莉莉娅丝每天就窝在小树林里,吃了睡,睡了吃,每天最大的运动量就是在太阳最毒辣的时候用藤蔓把自己挪到树荫底下。后来平等院凤凰买了把伞,运动量就更少了。
而比运动量更少的是她的话。
平等院凤凰几次尝试去问点问题,都无功而返——
“你这阵法什么原理。”
“你听不懂。”
“说不定我听得懂呢。”
莉莉娅丝只说了两句话,他就发现是真的听不懂。
……
“你们血族自愈能力不都很强嘛,怎么你身上这些伤还没愈合。”
“给我吸你的血,这些伤就能早点愈合了。”
……
“是不是因为你喝了同族的血?”
“与你无关。”
……
“你那把剑挺厉害,叫什么名字?”
“滚。”
“嗯,非常有趣的名字。”
迎接他的是抽来的藤蔓。
……
凡此种种。
但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通过这些简单的对话,平等院凤凰也大概了解了莉莉娅丝状态。
和刚苏醒那会儿很像,但更加冷漠,情绪极淡,似乎连好奇心也被压制下来,偶尔眼神又会显出几分混沌,结合那次眼神大变的情况,大概和喝同族的血脱不开关系。
血族血液里的“毒素”会将人类导向疯狂,大概对血族也是有些影响的,也因此她分不出精力愈合伤口。
只是她为什么要冒这个风险?
心有疑问,但实在撬不开莉莉娅丝的嘴。
也许只能等进入其他记忆碎片寻找答案了。
·
梦境里的时间似乎也过得特别快,一晃眼,半个月已经过去。
得益于平等院凤凰的投喂,莉莉娅丝的伤恢复得也快了不少,已经能够站起来走路了。
也到了快分别的时候了。
傍晚时分,平等院凤凰带来一只肥硕的野兔,准备交给莉莉娅丝处理——别说,虽然对食物不满意的,但大小姐每次都把猎物的血放得干干净净,烤过后不仅没什么腥味,卖相也好了不少。
“这玩意看着胖,跑起来真挺快,还狡兔三窟,堵了它小半天。”平等院凤凰拎着兔耳朵,语气里带着一点得意。
莉莉娅丝却道:“不用了,我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我给你你想要的。”
“不愧是血族,身体就是好……等等,什么想要的?”
莉莉娅丝不答,解着衬衣的扣子。
平等院凤凰手一松,兔子掉在地上,蛄蛹几下,飞快地溜了。
他早把这茬给忘干净了。
此情此景,瑞士发生的往事又浮现于脑海。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握住了那双解扣子的手。
“那你解吧,尽量快一点,我要走了,赶时间。”
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身体只是某种可供使用的工具,无所谓受伤,也无所谓用来当做交易的报酬。
那一瞬间,他真的很好奇这么些年里莉莉娅丝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