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娘子忒不矜持……”黄袍子反手将她拉住,借着男子身强力壮反制上来,一手掐住宋玉熙腰肢,推倒在床上,一手将雕花床摇得嘎吱乱响,又放声大笑掩盖细节,“房中术你不会,我来教你!”
宋玉熙被黄袍子压着,两人躯体相接,声浪激烈,狮子头听着两人像是入了巷了,按下注子要倒酒喝,不想里面晃荡无几,正好黄袍子带了酒来,便倾坛子倒了一壶,就着注子喝起酒来。
他喝酒,咕咚咚地吞咽,这一头两人紧张万分,都竖着耳朵听他动静,黄袍子脸上汗津津的,划出一道黑迹,墨水似的汗滴落在宋玉熙面纱上,宋玉熙嗅了嗅,灶底灰和着木炭灰,显然是伪装。
他身上衣裳污糟,人却干净无味,宋玉熙一被他凑近就知道是谁。
美人在怀,黄袍子倒是气定神闲,目不斜视,仿佛宋玉熙是块泥塑木雕,先前的满面红云也在声声假装的呻吟中慢慢褪去,他双手撑出一处空间,环在她身上,情形虽然旖旎,却无暧昧之意,两人目光相触,都下意识避开。
颈间一条血线细痕,珍珠般的肌肤埋在锦被红云之中,煞是好看。黄袍子伸手,似乎想碰她脖子,宋玉熙慌张躲避,全然没了先前强势。
他把她肩头滑落的衣衫拉起来拢好,掩住峰峦红樱,漫漫春色,因这动作,一时没撑住,跌落下来,浓重呼吸打在她伤口上,酥酥麻麻,叫宋玉熙不自在得很。
“离我远点。”她目光警告。
“对不住。”他吐息如兰,更加剧反应,两人喘息声交织在一处,盖过了怦怦心跳。
狮子头饮酒,是一个好机会,宋玉熙荷包里装着老陆给的蒙汗药,先前被掳时,她便伸手进去在指甲下、袖口处藏满了药粉。蒙汗药撒在酒里效力最强,这药有异味,民间卖的酒杂质多,味道不纯,可以很好地掩盖住,她早借着梳妆倒酒,把帕子上裹的蒙汗药倒了回去。
果然,没过一会儿,狮子头便醉至醺醺,口齿不清,拔刀过来拨开床帐,看见两人衣衫俱全,只是叠在一处,脸色大变。
狮子头手上酒注子滑落在地,猛地想起什么,低声怒喝:“你这酒哪来的?!”
“灵彻寺码头边,如何?”黄袍子也不欲再装,腾地蹿起来,从靴子里抽出一柄匕首抵在狮子头喉咙上,寒光淬芒,一看就是把削铁如泥的神兵。
鬼樊楼的人哪个敢到灵彻寺码头边上的正店买酒,怪不得酒香如此醇厚,狮子头这才悟出不对,可惜为时晚矣。
黄袍子正要进一步逼问狮子头幕后黑手,却见他浑身一软,倒在地上。
即便是正店酿造的好酒,也没有这么容易醉倒人,黄袍子来之前早做好将有一场恶战的准备,却不想战斗结束得如此之快。
还有,明明两人遭掳,怎么只有宋玉熙和狮子头单独待在房里?
黄袍子狐疑地看了眼身边绿罗裙的女子。
狡狡狐精,人话鬼言,行事太大胆,半点不似先前所见温柔腼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