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真的喝醉了吧,不然自己刚刚会怎么这么冲动啊!
但……她其实又并不后悔自己的冲动。
或许刚刚亲上谢怀雵的时候,理智回笼的姜同云是有点后悔的。但抱着她的谢怀雵根本没有给她退缩的机会,极力地挽留她这个突然闯入的入侵者。
然后……姜同云的脑子就又开始混乱了。
两人起初还都有些生疏,姜同云好像还不小心磕碰到了谢怀雵的嘴唇。但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节奏,然后在这种节奏中,像是溺水一样,抓着对方一起下沉。
这种近乎缺氧的体验,居然意外地让姜同云觉得不错。
意识到自己竟然还在回味马车里那个失控的吻,姜同云赶紧甩了甩脑袋:别想了别想了,不然等下木樨回来肯定要发现问题的!
她站起身来,就着盆架上的凉水洗了把脸。
可惜,这一次凉水也不能解救姜同云。
脑袋里的记忆没有跟着脸部的温度一起下降,反而在凉水的刺激下,让姜同云回忆起了更多的细节。
当天晚上,分房睡的齐王和齐王妃不约而同地梦到了一些旖旎场景。
*****
天气热起来后,金陵各府之间的走动也就愈加频繁了。
这天上午,姜同云坐在自己的小书房里,翻看着这些天收到的拜帖和邀请函。
“赏花、赏花、游湖、诗会。”姜同云把看过的帖子按照关系的亲疏远近分三堆,“最近这宴会真是越来越多了。”
“是呢。”木樨帮着她把余下还没看过的分好类,“我怎么觉得,这金陵一年到头的都没个休息的时候。”
“可不是吗。”姜同云看得头都大了,“这些人都是谁啊,怎么不管认识不认识都给我发帖子呢。”
烦恼之间,就听门口响起了扣门声。
姜同云抬头一看,谢怀雵正倚着门框朝她微笑:“夫人在看什么?”
端午那天之后,他俩之间的关系确实悄无声息地拉近了许多。
两个人现在还真有了一点谈恋爱的感觉,只不过谢怀雵表现得光明正大,姜同云多少还有些偷偷摸摸。
见是他来,姜同云便招了招手:“你快来给我看看。这些人都是谁啊,和咱们有没有什么亲属关系?”
谢怀雵喜欢她这样自然地把他俩叫成“咱们”。
他走到桌旁,捡起最上面的一张:“我看看。都水使者……这好像是义阳侯夫人娘家那边的亲戚。”
“这都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姜同云从他手里拿过那份帖子,放到桌子最边缘的那堆里去,“回了回了。”
谢怀雵又拿起第二份来看了看:“宁远将军,这位是梁国夫人嫂嫂的堂兄弟。”
姜同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份放到了边缘那堆:“见都没见过,也算了吧。”
木樨很有眼色地退了两步,将书桌边的位置让给了谢怀雵。
谢怀雵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继续翻看帖子。
“中书令。这位杨老大人的次子,正是大公主的夫婿。”
姜同云皱起了眉:“驸马家啊……”
这个亲戚关系,就有些近了。
而且中书令职位很高,本来就也不好拒绝。
见她眉头紧皱,谢怀雵托着下巴看着她:“夫人不想去?”
“是不太想。”姜同云看了看边上,见没有旁人,连木樨都已经退了出去,这才放心大胆地说出心里话来,“我跟他们见都没见过,去了也是傻坐着。上回去梁国公府的宴会,我连客人都认不全。要不是他们家两位姑娘有心照顾,我恐怕要当场出丑呢。”
“而且去参加了他们的宴会,咱们总是要回请的吧。一来一回的,麻烦事可太多了。”
“我现在就盼着快点把今年熬过去。等去了封地,就没那么多事情了。”
谢怀雵往前凑了凑:“夫人不想去赴宴的话,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快说快说!”
谢怀雵闭上眼,又往姜同云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姜同云可太清楚这人想要什么了。
打从那天在马车里亲过一回后,谢怀雵就见缝插针地索吻。姜同云一开始还会不好意思,现在都被他弄得有些习以为常了。
这也算是一种脱敏训练吧。
姜同云再次扫视一圈,确认周围没人后,凑上前去快速地在他唇角亲了一口。
谢怀雵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现在两人私下相处的时候,他是越来越不端着齐王的架子了。
每次从姜同云那得到奖励,哪怕只是一句随口的夸奖,他都会直白地表达自己的喜悦。
虽然这种表现和他最初留给姜同云的印象大相径庭,但姜同云并不讨厌这样的他。
甚至还会觉得他有些可爱。
所以姜同云也在不自觉地纵容着他。
她推了推看着自己一直在笑的谢怀雵:“这下能说了吧!”
谢怀雵握住了她的手:“不想去的话,咱们就把这些帖子全推了。”
姜同云瞪大了眼睛:“全推了?!”
“嗯。”
“这算什么办法?”真要这么做了,只怕别人要在背后说好多闲话。
“直接推了当然不行。”谢怀雵压低声音,“但要是我旧疾复发,夫人忧心不已,不想离开我的身边,那大家一定都会体谅夫人的。”
姜同云挑了挑眉:“你要装病啊?我可提醒你,府里还有两个太医在呢。”
“夫人信我。我一定不会露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