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云阳半信半疑地看向沈岚。

沈岚笑了笑，比划道：“你姐好歹也比傅燃大，他怎么能欺负你姐呢。”

云织愣了几秒：“......”外婆，这逻辑听上去有些不合理吧。

“要是他敢欺负我姐，我一定饶不了他。”云阳面色严肃，咬牙切齿。

......

“阿嚏——”

云阳单肩挎上书包刚走到门口的台阶处，坐在机车上的慵懒少年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傅燃没太在意，伸手蹭了蹭鼻尖，是有人说他么。

“城里来的大少爷，您还挺会磨叽啊。”傅燃偏头看长得乖模乖样的云阳站在门口，边戴手套边阴阳怪气地调侃。

“上来，我送你。”

没等回应，紧接着傅燃邪肆勾唇，继续说了句。

“沈奶奶，您出来浇花啊！”

忽然扬起声音，云阳刚想说“不需要”被卡在喉咙里，目光呆滞了下，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拿了走到院子里花盆浇花的沈岚。

正看向他们这边。

云阳朝沈岚笑了笑，然后收回眼后，立刻演绎花式变脸，沉脸，拉了拉书包带子。

“卑鄙！”

他低声，冷漠扫了眼得意的傅燃。

傅燃不屑一顾，耸肩，摘下另个黑色头盔扔给云阳。

“咳咳咳——”

云阳伸手接住，突然被头盔上面的一层扬起的灰尘呛住。

他吼了句：“我靠，这头盔也太脏了。”

“爱戴不戴。”傅燃轻嗤一声，边戴自己的头盔边说。

云阳翻了个白眼，自顾自拿出纸巾擦了上面的灰尘，边擦边吹。

好一会儿，差不多干净，把纸巾扔到旁边垃圾桶，还埋怨：“你不是有个白色头盔么？”

傅燃启动机车：“粉色。”

“......”

云阳撇撇嘴，一脸嫌弃：“你是不是故意拿个上灰的头盔给我。”

傅燃：“哟，挺聪明啊，少bb，赶紧的。”

碍于沈岚在场，不情不愿地跨坐上机车后座，边戴头盔边说。

“破天荒，你竟然要去学校。”

傅燃弯唇，扣下护目镜，漫不经心道：“某人让好好学习，我这不得积极表现。”

云阳诧异：“你谈女朋友了？”

傅燃轻嗤一笑：“放心，不是你喜欢的纪念念。”

云阳脸色大变，作势就伸手过去想去捂他的嘴：“你闭嘴！”

傅燃躲开，哼了个音节。

他踢下车脚架。

忽然听到后座的云阳很听话地大喊了句。

“外婆，姐，我们走了啊！”

傅燃拧油门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侧头，透过护目镜，她看见站在楼顶的云织，双手背在身后。

傅燃眯了眯眼，那双犀利敏锐的眸子自然是捕捉到她身后露出来一点点的牛皮纸和半截白玫瑰花瓣。

头盔下，少年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勾起弧度的嘴角。

他抬起左手，食指伸出来，指腹轻轻点了点自己机车油箱处的胖头金鱼贴纸，没有言语，全在动作里。

......

柳鹿附中，高三·（2）班。

全班都朝一前一后走进教室的傅燃和云阳“行注目礼”。

奇葩了。

这两人平常就不怎么对付，现在还一起来学校了。

好好的早自习，乱哄哄的，都在窃窃私语。

傅燃冷脸逡巡了教室一眼，全班立刻噤声。

昨天晚上头一次失眠，现在困得很，坐到自己座位上，往后慵懒一靠，把冲锋衣的帽子往脑袋上一扣，抱着手臂，把下巴抵在领子里，闭眼小憩。

一直到下了早自习。

“学校论坛里不是传你性冷淡？你还喜欢女的？”

第一节课是语文，云阳拿出语文书，瞥了眼继续睡觉的少年，想起今早他那话的意思可不就是有喜欢的人么。

闻声，傅燃撩起眼皮，猝不及防被钻进来的阳光刺了下眼，拉了拉衣帽后，扫向云阳：“什么垃圾论坛，瞎几把写。”

云阳继续问：“你喜欢谁？是我们学校的？”

沉默了会儿，傅燃长腿搭在书桌横扛上，弯唇，声音带了几分缱绻，一字一顿陈述道：“我喜欢你姐。”

云阳翻书动作一滞，一副不信的眼神轻哼外加调侃：“鬼才信，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会相信你喜欢我姐，再说了，我姐不喜欢学渣。”

“你很了解她？”傅燃睡意醒了大半，换成了舒服的靠墙坐姿。

云阳：“她是我亲姐，没有人比我了解她。”

傅燃“啧”了声，手上拿了支笔在指间来回转，轻笑：“你姐喜欢哪种男生？”

云阳朝他冷眼：“反正不是你这种。”

傅燃挑眉问：“我是哪种？”

云阳想也没想，凭借自己的潜意识，脱口而出：“坏种。”

“啪嗒——”

话音刚落，傅燃手上的笔掉在了桌面上，浑身散发出一股寒气。

云阳抿抿唇，目光落在那支笔上，他手指头扣了扣书侧边页，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冷不丁继续说：“抱歉，我不是那意思。”

沉默了下，傅燃忽地肆意笑了下：“别介啊，评价挺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