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为了钱,息事宁人,这事儿,是真的吗?”
她只想知道一个答案。
闻声,陆寒深皱眉,看了眼陆淑琴后,她面色特别难看,他又看向云织:“织织,当年的事,怪我,是我没有接你电话,没有第一时间去救你。”
云织偏头看了眼陆寒深,三分凉薄,七分讥讽:“表哥,你忙着谈恋爱了,哪儿有空管我呢。”
面对她的阴阳怪气,陆寒深也没恼怒,也没有多余解释,语气依旧温柔:“......对不起。”
突然安静的屋子。
沉默了会儿,陆淑琴才开口想解释,忽然一道刺耳突兀的“月亮之上”手机铃声响起。
打破了沉寂。
陆淑琴掏出杂牌智能手机,瞧见是厂里同车间的同事打来电话。
她摁了两三下有点儿失灵的屏幕,才接通。
电话里传来对方焦急的声音。
“淑琴呐!你家老公在棉制厂里出事了!现在被120送去市区医院了!你赶紧过去看看呐!”
如雷轰顶。
她眼前一黑。
与此同时,陆寒深见陆淑琴表情不对劲,手机从她手里滑落,眼看着她就快要倒在地上,迅速跑过去扶住。
“妈!妈!您别吓我!您怎么了!”
“舅妈!”
云织和云阳也被吓了一大跳,异口同声地喊出。
陈素薇伸出手死死地攥住陆寒深的胳膊,浑身都在颤抖,哭咽:“寒深,你爸,你爸,他,他出事了。”
“什么!”
......
陈国华因为在棉制厂疲劳加班过度,运作机器时,没注意,顶上的横杆螺丝松动,突然砸下来,他反应还算快了,不然就不是砸到腿那么简单,而是命中头部,早就一命呜呼了。
市区医院骨科主任医师说是身上小程度的擦伤,右腿无位移骨折,也就是骨裂,中度,不用动手术,需要好好修养,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
陆寒深还是强烈要求医院让陈国华留院观察一个礼拜。
可陈国华不想花冤枉钱,自己身体状况自己清楚。
可是陆寒深执意要求。
他也就没说什么,陆淑琴去棉制厂找老板理论赔付工伤赔偿,陆寒深则是利用空余时间和陆淑琴轮流照顾陈国华。
云织和云阳先去沈岚那儿住几天。
直到国庆假期最后一天晚上,陈素薇打来电话询问陈国华的伤势怎么样。
云织简单地和她说。
陈素薇让她去看一下陈国华,顺便给他一千块钱,就算是她不说,云织也会去的,只是这几天要照顾看着云阳,就没去成。
等云阳回学校了,她明天就会去探望陈国华。
毕竟陈国华也对她挺好的。
晚上九点。
台灯下,云阳正在修改数学习题册,云织坐在一旁仔仔细细地看他的英语作业。
“姐,这道题我好像在你给我的错题集里看到过。”云阳把习题册挪过去给她看。
云织停下笔,侧过头,垂眸看了眼,抬头说:“嗯,是一样的,你记性还挺好的。”
云阳有些骄傲:“我中考可是沅城全城前五十名呢。”
一提到这事儿,云织也不太高兴,她弟弟成绩明明很好,却读了一个不怎么样的高中。
云阳察觉到云织脸上表情不对劲,知道些什么后,立刻转移话题:“姐,错题集在你右手边的书包下压着,你递给我呗。”
云织回过神:“好。”
她抽出错题集时,不小心带出了一本语文书,啪嗒掉在地上。
云织先把错题集递给云阳,然后自己弯腰去捡,没想到一张泛黄的免冠寸照从书的扉页里掉了出来。
她捡起,原来是自己的照片。
云织翻开书的扉页,想把照片放回去,却注意到了皱皱巴巴的纸张上除了自己的名字外,下方还有个新添的名字。
——傅燃。
她怎么会不认识呢。
自从上次买药遇见傅燃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云织视线再次落到那个名字上,暖黄的灯光下,那字写得很潦草却能清晰辨认,字锋遒劲飘逸。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右手食指指腹轻轻蹭上那个名字,脑海里自然而然的就浮现出那张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脸庞。
在一旁的云阳偏头看了眼。
不经意地瞧见云织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他很少看她笑。
“姐,你是在笑吗?”
云阳说着,他狐疑的目光顺着云织的视线落到了那本书的扉页上,还没来得及看清楚。
“是看到什么好笑的吗?”他继续说,还凑过去看个究竟。
“砰——”
话音刚落,云织听到后,回神,立刻合上书,双手交叠压在封面上,笑盈盈地看向云阳,心跳加速,脸色红温,甚至有些紧张,嗓子都带了点颤音结巴。
“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