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夷。
纷杂的市集上人来人往,少女带着孩童在集市上上穿梭玩闹着,一不小心装上了一个身穿华服的男子。
男子狠狠的踹了孩童一脚,孩童被踢到旁边的卖牛肉面小贩摊子上,滚烫烫的牛肉汤将孩童烫了脱了一层皮,孩童痛苦的大叫,惨叫声传遍整个集市,原本在买卖东西的人们瞬间围了过来,有路见不平的壮汉看不过去想教训一下华服男子,但是被旁边的朋友拦住了。
“他可是丞相府世子,不是我们这种人可以招惹的起的。”朋友紧张的拽住壮汉。
壮汉捏紧拳头,终究还是没有上前一步。
“你凭什么踹我弟弟!”
柳芳抱着着怀里奄奄一息的弟弟,怒视着华服男子。
王苟冬不禁被迷了双眼,眼前的少女正是芳华年纪,身姿宛如柳,眼角流着泪,真是我见犹怜。
“姑娘是哪户人家的啊 ,叫什么名字啊?”王苟冬不怀好意的笑着。“只要你跟了本公子,本公子保证你不愁吃不愁穿。”
柳芳害怕的抱紧怀里的孩童,王苟冬正准备将魔手伸向少女,却突然被少女一口咬住。
“妈的,你这个贱人竟敢咬我,你们这群狗奴才还不过来帮我!”王苟冬想甩掉少女,可是少女死咬住就是不松口,旁边的奴仆使劲拽也拽不下来。
突然在远处传来马蹄奔跑的声音。
众人往后看去,只见远处一支军队奔袭而来,骑在前头的少年穿着一身黄金甲,身后的军旗印着宁字。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不是宁国公的军队吗,前面那个穿黄金甲的是哪个将军啊”
“这是宁国公府小世子宁珂啊”
“看来是大捷归来啊。”
“可不是嘛,这小世子可是从无败绩呢!”
“哎,不知道这次陛下要奖赏什么呢。”
“把她的头给我砍了!”王苟冬的手臂已经被柳芳咬的鲜血直流。
“王苟冬你又在干什么腌臜事。”穿着黄金甲的少年下了马,双眸微眯。
少年有一双丹凤眼,穿着黄金甲衬托身材欣长,英姿卓越。
“宁珂你,你少管闲事。”王苟冬看到宁珂还是有点害怕的。
宁珂看到眼前的场景,微微一笑,转头似离去。
王苟冬正要送了一口气,可宁珂一脚把王苟冬踢了有十几米远。
“啊,宁珂你这个死娘娘腔……痛死我了”王苟冬痛苦痉挛着身体。
“你刚才叫我什么,在说一遍。”宁珂蹲在地上,冷笑着看着地上的王苟冬。
“死娘炮,你敢打我,我爹是当今丞相,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王苟冬恨不得将宁珂抽几百八十个鞭子,好解今日之恨!
“是么,王苟冬啊,王苟冬,你这个“狗东西”,不,连狗都不如的东西,今日小爷让你给我跪地求饶。”宁珂眼里的玩味越来越浓。
“我要杀了你!”
王苟冬平生最讨厌别人拿他的名字开玩笑,偏偏这个名字是逝去的祖父取的,他求了父亲好久,父亲都不肯改名字。
宁珂一脚便狠狠踩在王苟冬的头上,摩擦了几下。
“怎么,凭就你这个狗东西也想杀小爷我?”
旁边看戏的群众忍不住笑出了声,议论纷纷。
王苟冬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强忍住眼泪,他现在要是哭了,父亲回去肯定会狠狠揍他好几天!
“再给你一次机会,叫我什么,考虑好哦,不然你这张丑脸可就不保了。”
宁珂嘴角在笑,可是王苟冬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阴寒,为什么长的这么好看的人却是个彻彻底底的魔王!
可他偏偏还不能拿他怎么办,谁叫宁珂的父亲是当朝的宁国公,母亲与宫中的皇后情同姐妹陛下对他还是宠爱有加。
最重要的是,父亲曾经对他说过现在不能对宁珂做什么,但是等时机成熟了,宁珂一家就倒霉了。
王苟冬虽然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但是他知道终究有一天宁珂会倒霉就是!
那么,就等他倒霉之前,他得先卧薪尝胆,脸先保住了在说,不然宁珂真的会把这张脸踩烂了,踩烂他怎么去跟其他小娘子卿卿我我……
“宁大爷,求您放过我吧”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在说一遍”宁珂灿烂的笑着。
王苟冬心里再将宁珂骂了千千万万遍:“宁大爷,小的知道错了。”
“狗东西乖,以后见本大爷绕道走听明白吗。”
“听明白了。”
人群里顿时好多人掩嘴偷笑
宁珂挑了一下眉,放下踩在王苟冬脸上的脚。
“狗东西以后少在我面前出现。”
“还不赶紧扶我起来!”
旁边王苟冬的侍从小四赶紧跑过来扶起。
“少爷,我们要不要告诉大人,这个宁珂也太嚣张了。”
王苟冬起身,脸已经被打成了猪头,肋骨被打断了几根,因为太过疼痛,差点又摔了。
“我一定要宁珂……啊谁他妈打我”王苟冬额头被砸了血流满面。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宁珂拿着一块石片笑着看着王苟冬。
“你你你,不可以这样对待当今丞相的儿子。”
“嗯?”宁珂微微眯起双眼,眼神透着危意。
旁边的奴仆被吓得不敢说话,这上京小霸王谁敢惹,赶紧灰溜溜的扶着王苟冬走了。
“你没事吧。”
柳芳抬头,如沐春风的笑容在宁珂脸上,她从未看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恍然间竟然看愣了神。
“我,我没有什么事,可是我弟弟他……”柳芳不禁落泪。
宁珂蹲下身看了一下那孩子的烫伤,便让随行的军医医治了伤。
“这是军医写的方子,你按照这个方子,去城关的医馆拿药”宁珂让符临取了些银子给了柳芳。
柳芳连忙摆手拒绝:“今天公子帮我和弟弟脱困我已经感激不尽,公子还让军医医治我弟弟,我怎么还能收公子的钱呢。”
“那狗东西我早就想收拾他了,这点钱你就收着吧。”宁珂把钱硬塞到柳芳怀里,骑着马正要离去。
柳芳拦着宁珂的马:“公子可否告诉奴家名字。”
“我叫宁珂。”宁珂展开笑颜,如三月的春风。
柳芳看着宁珂骑马离去的背影,咬了咬下嘴唇,怅然若失。
丞相府。
“给我跪下!”
“父亲!”
“冬儿都被打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让他跪啊”黄莲抱住王苟冬哭道。
“你可知今天打他的是谁”王瑜怒道。
“我不管他是谁,我们的儿子都被他打成这样了,你这个做父亲的就不做什么吗”
王瑜哼笑了一声:“要是个普通百姓,他这般嚣张,我早就让他消失了,可他偏偏还是宁远的儿子,还有陛下皇后娘娘宠着她,谁也不能动。”
黄莲哭喊着:“那就让我儿白白受欺负吗。”
王瑜冷哼道:“过不了多久,我会将今日之耻加倍奉还。冬儿你给我听好了,以后碰见她,能躲多远就多远。”
“可是父亲……”
“没有什么可是,你是我王瑜的儿子,这点苦都忍不了,怎么能成大事,明天上去宁国公府府上登门道歉,别给我出什么岔子,去大门口跪着”
“是,父亲”
王瑜背手站在窗前,看着黄莲扶着一瘸一拐的王苟冬,目光微沉。
红檀木桌上的密信随着封风被轻轻吹起。
宁远是当今西夷皇帝叶覃的习武师傅,当年叶覃还是个太子的时候去深山上狩猎,被叛军围攻,是当时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猎户从层层叛军中将宁远救了出来,后来宁远当上了皇帝,为了感谢当初还是救他的猎物,便封他为宁国公,也就是宁远。
密信是王瑜派人截下来的,内容也早已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