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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他律就是他律,他律是不能成为仁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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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遍芳甸,千里蔼盈瞩。清雾逸散,天光乍明,正是卯时三刻,青云镇内走街串巷的吆喝声淳朴憨厚。小镇依山傍水,江河横浩,渔船来往穿梭,壮汉们露着脊背,闷头将宽口水桶拖上码头,尤可见鱼鳞跃动时的斑斓彩光。

“走过路过,新鲜出炉的肉包子喔——”

喷香浓郁的肉包子味从街巷深处传来,惊醒了睡在桥洞底下的瘦弱乞丐,“他”披着几层破布缠成的外衣,烂草鞋才堪堪能套在脚上,头发乱如鸡窝,脸上尽是浮灰,倒是看不出性别。

温舒苒瘫在破草席上,听见集市雄鸡一声清啼,目视自己栖身的漆黑桥洞被天边渐升的朝霞慢慢映亮。

这里到处弥漫着经年累月堆积出的潮湿腥臭,气息极淡但让人难以忽略,让她犹如一潭死水的内心更加毫无波澜。

不能赖床,今日有正事。

她狠狠吸了吸鼻子,似要把那股香味烙在灵魂上,充作唯一的精神食粮。

温舒苒从桥洞下钻出,还不忘喊醒旁边抱在一团取暖的小乞丐们,他们身上同样脏污破烂,只是咕哝着,不起。

饿得两眼发绿的她没再浪费气力,只是颤巍巍晃去河边洗漱,目视着倒影里恍惚不清的陌生面容,心中满是怅然。

人的机遇总是伴随着一些意外。

哪怕隔着浮灰碧水,尤可见女子雌雄莫辨的招摇五官,未经修理的浓眉入鬓,柳叶双眸细长凌厉,眼尾尚还藏了几分嚣张痞气,如今因为营养不良而憔悴消瘦,与往日她小家碧玉的盈润容貌大相径庭。

是的,她穿越了。前一个月的温舒苒还在研究生考场上对着“比较分析儒家与道家政治思想的异同”的考题绞尽脑汁,如今俨然已与乞丐的身份融为一体,不吃嗟来之食的骨气早就被抛之脑后了。

哲学,人文社科、深奥多元,一度被人认为是垃圾专业、天坑专业,毕业即失业,不饿死就是最大的事业。此女怀揣着某种不知好歹的深沉热爱苦读多年,直到下楼干饭时踩空一阶。

再次醒来,入目遍地蝇蚁、五个乞丐小孩围着她嗷嗷待哺,哪怕是情绪稳定的哲学生也无法再与世界和解。

破防了,心死了,温舒苒一度暴风哭泣,挣扎着要跳河。

她长吁短叹一番,重新回到桥洞,欲将还赖着不起的几个小孩提拎起来:“我数三声。”

话音未落,他们立刻将朦胧惺忪的双眼睁大,东倒西歪地从草堆上爬起来:“起了起了,已经起了!”

他们是一群不到八九岁的小乞丐,都是孤儿,刚见面的时候个个骨瘦如柴、鼻青脸肿,看上去可怜得紧,也不知道是怎么聚在一起的。

穿越至今,温舒苒便发现自己是个女扮男装的乞丐头子,不知是长相太挫还是身上太脏,亦或是自己这把破锣嗓子,居然真没人发现她的真实性别,连朝夕相处的小乞丐们也喊她温哥。

后来,温舒苒还旁侧敲击过几次,他们只知自己姓温,倒也真没问出来别的。就是这么些天的“温哥”喊着,温舒苒真生出来几分顶天立地的责任感了。

昨日,她从菜市口听说,近日京中有位大官要到镇上巡访,而地方衙役终于要狠下心来驱逐他们这群有碍观瞻的乞丐们了。

虽说昔日也经常被衙役从镇西赶到镇东,但这次要动真格,收到消息的其他乞丐同僚早就四散奔逃,唯有温舒苒还卡着死线。

她看着几个小孩正强撑精神收拾桥洞下那堆姑且可以称作行囊的破烂器具,深感命运多舛。

“阿稻,你先带他们去城外,把上次我们看的那破庙收拾收拾。”温舒苒系紧裤腿和袖口,头也没抬,“等我见工……”

心惊胆战被衙役这么驱逐下去也不是办法,她今日无论如何是要找个工作,不然别说这群小孩子了,她早晚也得饿死。

虽说之前不是没有尝试过,但总被各式各样的理由拒之门外——不是觉得他们身上有病就是觉得他们好吃懒做,连个表现机会都不给。

无人应答。

温舒苒数了数人头:“阿稻人呢?”

唯一的少女首先举起手来,瓮声瓮气道:“报告温哥,他一早就跑出去鬼混了。”

“学得什么难听的话!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鬼混?”她轻喝道,抬手揉了揉小孩的发窝,“小菽机灵,温哥这就把那死小子逮回来。”

稻黍稷麦菽,小乞丐们按照年龄大小依次得了名字。

显然原身对吃饱穿暖着实很有执念。

语毕,温舒苒微微一笑,良善的视线又挨个从他们身上掠过,“不劳动者不得食,我若是发现有谁偷懒不打扫,今日便没饭吃。”

*

镇东临近江岸,食肆集聚。潮湿,佳肴和烈酒的气息交织混杂,路面大都铺着青石板,坑洼之地长满了绿意盎然的苔藓,两边挖了细窄的排水渠。妇人们提着箩筐,在街贩摊子旁挑挑拣拣,还有来往的卸货板车,无不体现着市口纷繁热闹。

温舒苒晃着随时能饿撅过去的身子,终于摸到了食街。

临近县试,街上留宿或是喝酒的书生不少。他们乞丐逢人便说些恭喜的话,近日也能吃个饱饭,攒下几枚铜板——仅限于偶尔,现下大环境不好,只凭乞讨过活是没有出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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