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没有避着云念打开全息投影窗的想法，他俩坐在机甲摊开的手掌上，一起看着比熊，也就是那只戴着粉色蝴蝶结的白色卷毛小狗的信息。

上面记录了从她被接到救助所后发生的所有事情，每一只救助所登记在册的精神体都有一份这样的信息，就连云念当时被他送到救助所，虽然只待了几天，但也有一份属于他自己的信息。

这也是各星球之间的救助所很难完全交互信息的原因之一，毕竟信息太过繁杂，要么只能通过星网传输一些简短、重要的信息；要么只能本地下载信息之后派专人护送储存了大量信息的硬盘。

江望发给他的信息只有关于这只白色比熊的，所以才能通过星网传输。

浏览过后，江晚没有再多等，将信息转发给叶文岚。

江晚：被救助的时间，外貌特征这些都能对上，很大概率是你姐姐。你可以抽时间去M37接她了。

叶文岚：谢谢！

叶文岚：[转账.请查收]

云念亲眼看着原本表情已经淡淡的江晚在看到最新弹出来的消息后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原来转账会让江晚这么开心，云念暗暗记下这一点。

……

在给云念做例行检查的时候，江晚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喷香水了？”边说，江晚边捂着口鼻打了两个喷嚏。

云念摇头，他在心中暗暗复盘，难道是之前在设计室上课的时候不小心和其他同学挨得太近了粘上的吗？但是不应该啊，他时刻都注意着保持距离，而且以前也是这样，那以前为什么没有？

在云念思索时，江晚耸动鼻尖，绕着云念轻轻嗅着，直到他注意到一个地方的味道相比之下更为浓烈。

他的身体下意识要凑过去，但精神先反应过来，他紧急叫停，用手掌抵住云念的肩膀。

“好险……”江晚小声嘀咕着，差点就要跑到别人脖子那了，那多不好啊。

他选择性地遗忘了最近和云念抱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在他颈窝蹭。

瞧着江晚的动作，云念后知后觉地抬手摸在自己的后颈处，“味道是从这里传来的？”

江晚点点头，同样摸着自己的后颈开始后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之前云念身上一直没有味道，他也就当云念和他差不多，但此刻的味道，或者说，此刻云念的信息素味道，让他想起里，原来云念是个omega。

不是他忘记了云念是个omega，而是云念和他相处之间太过自然，再加上没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他甚至没有把云念当成一个omega。

江晚捂着后颈连连后退的动作不知道刺激到云念的哪根神经，他放下捂着自己后颈的手。

明明之前没有信息素味道的时候，他能用自己的信息素把江晚全身都缠得满满当当，江晚还不会有什么反应。

此刻，仅仅是闻到了他信息素的味道，江晚就这幅表现。

负面情绪在云念的精神海翻涌。

凭什么？凭什么闻到他的信息素就开始后退？难道他之前不知道他是个omega吗？那江晚之前是把他当成一个什么样性别的人在相处？江晚之前说有一点喜欢他，是真的有喜欢过他吗？之前的相处难道都是假的吗？是江晚只需要一个试验品？还是他只是他生活中的消遣？既然是消遣，那为什么不一直消遣？是他哪里做得不对吗？

无数想法略过精神海，云念一步步走近江晚，他想质问，但以什么样的角色质问呢？追求者？追求者被拒绝不是很正常吗？

“你为什么后退？”

“你现在很不对劲。”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又同时沉默。

最终还是江晚先说，他觉得云念现在的状况里离爆炸不远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云念的精神海正在翻涌。如果现在和云念建立精神链接，指不定要被掀翻在云念的精神海。

“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对，”说完这句，江晚想起来云念刚才的问题，便给出答案，“嗯……因为AO有别。”

云念的精神海瞬间暴动，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那之前呢？之前我不是omega吗？”他的声音颇有些歇斯底里的意味，和以前的他几乎搭不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