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过久远,江晚一下子没反应过来5月1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记得那几天刚好是他发现耳朵是一个腺体残缺的omega,一时接受不了,把他送进救助所,后面又办了“暂住”手续的日子。
他打开光脑翻着照片,5月5日上午,他和林宣,还有耳朵在救助所拍了一张合照。
江晚开始倒推。
5月2日,他用光脑给林宣打了通讯,跟他说耳朵暂住的事情。
那么5月1日,是他还没有接受耳朵的前一天,但是那一天有什么不同吗?
好像并没有。
“然后呢?那个人后面有什么消息吗?”江晚想要知道更多的信息。
“从第二天,也就是从5月2日开始,没有任何有关他的消息和影像出现,你妈妈怀疑要么那个人彻底躲了起来,要么被人彻底处理干净了。”
如果是躲起来,那为什么要躲?
至于处理干净,这个的意思是他被毁尸灭迹得十分彻底吗?那么他是被谁毁尸灭迹的?那个人又为什么会这么做?
为了保护他吗?
江晚刚想自己笑自己太过自恋,但他又骤然想到余夏。
会是余夏做的吗?
5月2日,是他再一次碰到余夏,并且确认了让耳朵暂住在他家的想法的那天。
江晚闭上眼,仔细回忆着那天的细节,他好像,在余夏身上闻到了血腥味。
他当时以为是余夏又开始自残,结果他没有自残,反而杀掉了那个监视了他一整晚的非法组织成员吗?
……
江望看了一眼沉默着的江晚,“别想这些了,你先去睡觉吧,还在长身体呢,这些事等睡好了再想。”
江晚晃晃脑袋,幽幽地转过头,监控画面的光亮打在他脸上,“我长了十八年了,还会长吗?”
他语速很慢,故意压低着声音,营造出阴森的气氛。
他五岁的时候,江望对他说,你在长身体。
十岁的时候,江望依旧对他说,你在长身体。
十五岁,十八岁,江望年年都这么说。
“不会我到七八十岁,你还要说我在长身体吧。”江晚幽幽开口。
“……如果你希望的话。”江望抿起嘴角。
“哈哈哈哈哈——”江晚笑得捶床,他抹掉眼角笑出来的泪,“那我去睡觉了,爸爸你也早点睡。”
江晚回到房间,耳朵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你以后只能用金毛形态和我睡,不许用人形和我睡。AO有别你知不知道!”江晚坐在床边,撑着膝盖俯下身,和蹲坐在地上的耳朵约定。
“汪汪——”
不知道!
耳朵的脑袋轻微侧过去一点,眼睛向上看,总之不看江晚的眼睛,他才不知道什么是AO有别呢,小狗就是要和主人一起睡,人形也要一起睡。
“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亏我当初辛辛苦苦教你,你居然不知道,我太难过了,这辈子都不会好了。”江晚用被子把自己周身裹严实,不留一点让耳朵钻进来的余地。
耳朵急了,跳上床用嘴巴使劲去拱被子和床之间的缝隙,拱了半天没成功,他又跳到另外一个方向去拱,依旧没成功。
“汪——汪——”
知道!耳朵知道!
耳朵趴在床上,注视着床上拱起来的一坨,又想起刚才主人和他爸爸的谈话。
耳朵跳下床,挨着床边趴好,他觉得他没有做到一条乖狗狗的责任。
狗狗是要保护主人的,但是在最近的事情上,他几乎就只充当了一个打气筒般的,只能加油助威的角色。
而且就算他想保护主人,出去和外面的人一起守别墅,江晚也不会答应。
毕竟谁真的能指望一条狗做什么呢?
而且他刚才还惹江晚生气了……
耳朵用自己的爪子拍地,每想到一条不对的地方就轻轻拍一下地,他不想吵到江晚。
所以该怎么样才能说到做到,真正地保护主人呢?
他要把主人口中的非法组织一网打尽,让主人天天想干什么干什么,想去哪里去哪里,不用每天都裹着厚厚的被子,听到一点声音就吓得缩进被子里。
他想要——
他想要——
耳朵还没想明白,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脖颈痒急了,他想去抓,却怎么也抓不到。
他四下看了周围的摆设,把脖子蹭到椅子腿上,轻轻蹭了一下。
他感觉好受了一些。
耳朵看向江晚的方向,江晚依旧没把脑袋露出来。
他再次跳上床,估计着江晚脑袋的位置,用自己的头轻轻贴上去。
“汪——汪——汪——”
快出来啦,被子里面太闷了,会闷坏的。
江晚也闷得难受,拱出自己的脑袋,却被扑面而来的omega信息素激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瞪大眼睛,鼻腔里全是陌生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而这信息素的源头,是耳朵。
思量间,江晚意识到耳朵的腺体可能已经彻底长好。
失去腺体又重新长出,这该怎么处理?这属于一次分化还是二次分化?是就这么等着还是先来一针抑制剂?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