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在梦里照顾你。”黑金色蝴蝶在江晚脑海里转悠,扑闪着翅膀。
感觉在嘲讽,又感觉是在说真话。
熬到中午,江晚准备试探他的精神体,“我要睡了,你要是不来照顾我,我就玩一下午翅膀。”
……
“你是不是很难受?”
江晚看起来就跟发烧一样,眼眶盈满泪水,脸被烧得通红,嘴唇微张吐着气,这说明他现在已经难受得不能全靠鼻子通气了。
江晚抬眼看去,是沈灿,但他现在没精力管沈灿了。他艰难地把头换了个方向,没理沈灿。
这在沈灿眼里就是发烧难受得根本没力气了。
“我送你去医务室。”沈灿当即想要把江晚拉起来。
“别碰我!”喊完这一句,江晚就开始喘气。
今天中午他睡着了,但是他并没有梦到精神体来照顾他,本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优良品质,江晚决定意思意思玩几下翅膀,却没想到翅膀根本没反应,他自己也根本没感觉。
他翅膀坏了?
江晚不信邪地把自己的翅膀从顶端到尾部,从尾部到顶端,来来回回摸了好几遍,手上蹭满了鳞粉,却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顿时,天都塌了。
江晚的眼泪已经把眼眶蓄满,马上就要落下泪来。
然而下一瞬,铺天盖地的酥麻感从背部爆发。似乎是从头部传下,又似乎是从尾椎传上,江晚不知道,他现在已经傻了。
他双手撑着桌子,背部挺直,腰部却承受不住向前倾斜,使得江晚整个人呈现一种类似弯弓的状态。
他嘴唇微张,却并不是为了说话,他只是控制不住。
浑身都在轻微但持续的抖动,江晚在这一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是精神体把他的感觉屏蔽了,然后又在刚才解除了屏蔽,并且把积压着的触感全部释放出来。
江晚很难过。
他现在根本碰不得。
“你发烧了!看起来马上就要晕倒了!”沈灿急了,他顾不得江晚刚才的厉声喝止,伸手一把抓住了江晚的手臂。
完了……
江晚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等他悠悠转醒,他听到了在有人说话。
“应该不是发烧,学校这边检测仪器比较少,做不了全面的检查,我也不太确定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晕倒。但是他现在的体征很平稳,估计也快醒了,到时候我再送你们去大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用去!我很好!”江晚一把扯开帘子看着正在说话的校医和沈灿。
“他精神头看起来很好。”校医乐呵呵。
“我就是才二次分化没多久,比较激动,上头了,不用担心。”江晚撑着身体把腿转到床边准备穿鞋跑路,但他没忘给沈灿说谢谢,“不论如何,这次还是谢谢你。”
都怪那可恶的精神体!
“我送你回家吧,免得你又激动得晕过去了。”
“不了,现在很晚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江晚现在一点也不想跟旁人多待,他想快点回到自己的小窝里去。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
“就是这样,我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了办了——”江晚回到家就抱着耳朵到床上跟它叭叭今天的事情,“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江晚盘腿坐在床上,凶狠地往床上锤拳。
锤完,他又叹了口气,看向自己腿边的耳朵,“唉,还是我们耳朵好。”
耳朵的脑袋里在高速运转着它主人自回到家就开始说的内容,但语速太快信息量过大,它听得云里雾里。
不过,它很聪明地get到了江晚的重点。
“汪——汪汪——”
耳朵好!主人更好!
江晚抚摸着耳朵的脑袋,一下一下捋着它的毛,又摆正他的脑袋用拇指玩弄耳朵的耳朵。
耳朵张着嘴露着舌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晚。
“而且我还在想,沈灿他是不是转性了,或者被其他人穿,他最近怪怪的。”
耳朵知道沈灿是主人口中经常嘲笑主人的坏人,现在主人又说他怪怪的,那么他就是一个又怀又怪的人。
“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你别不理我。”
“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精神体在空荡荡的精神海里说着话,但他一直没得到回应。
“我错了。”
“你理理我。”
江晚依旧没回应,在精神体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用聪明的头脑迅速转化生理书上的知识,单方面切断了他的精神体的联系。
但这挡不住精神体显示出实体在他面前晃。
黑金色蝴蝶扇着翅膀停在江晚肩膀上,却被耳朵一下拱开。
主人的肩膀只能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