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叙垂落下眼眸，他缓缓蹲了下来，迟来的不好意思终于让他无法再面对顾绥燕：“好。”

“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男人的？”顾绥燕咬了下唇，他目光死死盯着颜叙，“可以告诉我吗？”

“高中的时候，发现我不喜欢女生。”颜叙沉默了片刻，他指尖摩挲了下，“然后……就找了个小片子看，发现我也有反应，就这样发现的。”

“真的没有初恋吗？”

顾绥燕咬了下唇，他说：“反正我没有。”

颜叙听着顾绥燕越来越重的喘气声，他耳尖泛起红：“没有，没喜欢过人。”

“颜叙。”顾绥燕闭上眼，他身体往后一倒，“我们结婚了。”

“结婚了。”颜叙附和了一句，他站了起来，慢慢走到顾绥燕面前，“擦擦吧。”

顾绥燕手里攥着纸，他见颜叙想要伸出手，便躲了一下：“脏。”

颜叙目光一低，是顾绥燕的……

“我没帮上什么忙，抱歉。”颜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下意识开口，说完才觉得奇怪。

顾绥燕勾起唇，他声音有些闷：“如果不是小叙，我也不会s的那么快的。”

“小叙，我们不要分房睡。”

“为什么？”颜叙又抽了几张纸给顾绥燕，他偏开头不去看他，“现在也不是在直播。”

“这话该我问你。”顾绥燕把裤子拉链拉好，他也不太想这样“坦诚相见”，他手太脏了，不然一定会去抓颜叙的手，“你为什么不和我分房睡。”

“你身上很有安全感。”颜叙深吸口气，他做到顾绥燕身边，空气中仿佛还有顾绥燕的味道，“我舍不得。”

顾绥燕没压住笑意，他起身去洗了个手，然后用酒精棉擦了擦沙发，他反复确认手不脏才握住颜叙的手，他呼吸有些重：“我也舍不得。”

“小叙。”顾绥燕舔了下唇，他抬起眼眸，“小叙。”

颜叙也看过去：“干什么老是喊我。”

顾绥燕笑了下，他指尖在颜叙掌心挠了两下，很幼稚……

“我想抱抱你。”顾绥燕声音就这么落入了颜叙耳中，颜叙不是傻子，顾绥燕是听着他的声音释放的，这太亲密了，太亲密了！

可……颜叙转了下身体，顾绥燕双手攥住他的手腕，他和顾绥燕体型差距怕是真的很大，他感觉对方都可以把他往肚子里吞了。

颜叙身体往后靠，他换了下姿势，腿往沙发上放，顾绥燕单膝跪在沙发上，双手撑在颜叙腰间两侧，这个姿势很亲密，也很暧昧。

顾绥燕是俯视着颜叙的，但颜叙并没有感觉到被冒犯，他能感受到对方在朝他慢慢靠近，无论是呼吸还是心跳，都格外明显。

“顾绥燕。”

颜叙被顾绥燕猛地抱住了，他腰往上抬，脖颈上是顾绥燕很沉很闷，也很热的气息，他喊完就闭上嘴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喊我做什么？”顾绥燕把头埋在颜叙颈窝，颜叙实在太瘦了，怎么养不起来一点肉，他手接触着颜叙的身体，他轻声道，“你太瘦了。”

“受了很多委屈吧。”

顾绥燕抬起头抵住颜叙的额头：“多吃点肉，不要挑食。”

颜叙抬起眼眸，他双手捧住顾绥燕的脸：“没有委屈，都过去了。”

“我有在好好吃饭，努力养身体。”

颜叙回答完顾绥燕的话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顾绥燕也不吭声，两个人就保持这个姿势僵持着。

“哥哥。”颜叙犹豫了一下，他吐出口气，“我……我们结婚了。”

“嗯。”

“虽然是协议结婚，但是是领了结婚证的，法律认可的。”

“怎么了？”顾绥燕又往下压了点，他揉着颜叙的头发，“发生什么了？”

“我就是想问，为什么我们不做呢？”

颜叙闭上眼，他侧头：“在节目上你也可以亲我的，没关系。”

顾绥燕依旧看着他，他温声问：“你想接吻吗？”

“都可以。”

“你想不想？”

颜叙被顾绥燕逼问的烦了，他又转过头看向顾绥燕，可对上眼前人目光后他又不说话。

他想不想？

要不要接吻？

颜叙呼吸微微重了下，最后也只是抬起头撞到顾绥燕怀中，他尾音都在颤：

“困了，我要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