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去揭发你的所作所为吗!”晏追话语中都带上几分怒气。
朱承彧伸手捏了捏晏追的脸颊:“要是你开心,那便去举报,本王无非就是将日期提前些。”
晏追将朱承彧在他颊上掐弄的手拍掉:“你反便是,与我无关,可又为何将我牵扯进来?”
“牵扯?”朱承彧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认真道,“你以后会知道的,你早已在局中,本王所为都是为了保护你。”
“故弄玄虚。”晏追撂下这四个字,便不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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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承彧并没有亲自送晏追回府,在半道便下了马车,而周衍被“押送”在另一辆马车上,偌大的车厢便只剩晏追一人。
车内有些许闷热,晏追便将车帘掀开一角,想透口气。
马车正行过北镇抚司,蒋错身着一身利落的飞鱼服,正与几位官员攀谈着,那位个子稍矮一些官员一直絮絮叨叨着,蒋错眉眼间流露出几分不耐,假意附和着,目光随意落在来往的行人身上,好巧不巧,一瞥眼,便与从车内探出脑袋的晏追对视上。
只见蒋错若有所思地朝他挑了挑眉,晏追总觉得心虚,猝地拉上车帘。
约摸着驶过这处后,晏追又重新掀开车帘,只是脑中尽是方才那一瞥,扰得他烦闷无比。
他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却挥之不去蒋错的身影。
为何被蒋错瞥见,总有一种做了坏事不敢让人得知的心虚感呢?
不容他多想,车便停下,聊砚很快便过来替他掀开帘子,许是等候多时了。
晏追随口道了谢,从车上下来,与此同时,“押送”周衍的人马也到了,只见周衍被五花大绑地从车上拖下,像物品似的扔在晏追脚边。
“押送”周衍的是个粗犷的汉子,他朝聊砚行了礼,道:“王爷吩咐的已经送到了,晏大人便交给您了,王爷说,这次可要好好看守,切莫再让他逃了。”
周衍狼狈地在地上蛄蛹,不忘“呸”道:“就是这么送我的吗?就算是犯人也得有人权吧!”
聊砚低头望了一眼,叹了口气,心道这些军营出来的汉子就是行事莽撞,刚想将周衍搀起,却没想到晏追先一步蹲下,细心替周衍解开绳子。
绳子落到地上,周衍终于是活动着拳脚站了起来,“嘿嘿”笑道:“还是晏少爷心疼我。”
晏追自然是没搭理他这些讨巧话,径直往府中走去,余光悄悄环顾一圈,看守的人反倒比先前少了些许,这倒让他有些诧然。
晏追还以为,这一次再抓他回来,朱承彧那厮要布个天罗地网呢。
甫一进门,海棠便抱着小狗扑了过来:“少爷,您怎么又回来了?您不是去找恨山妹妹了吗?”
“……出师不利。”晏追不知何时她们两个姑娘如此要好了,从知道他要偷偷出府时,海棠开口第一句就是问他是否要去找恨山。
海棠漂亮的脸上满是失望,她戳了戳小狗的脸颊,道:“年糕,你姐姐还没回来诶。”
周衍凑了上来:“嗯?少爷,你给小狗起名年糕啊?”
晏追摇摇头:“不是我。”
海棠扬了扬下巴:“是我和恨山想的名字,怎么样?”
“这小狗这么白,起年糕这个名字倒还怪形象,就是听得我有点馋。”周衍说着便伸手想去碰年糕,却被海棠挡开。
“休想打年糕的主意,它还那么小,不许吃。”
“行行行。不吃不吃。”周衍本就不是为了吃,他原想看看1123非要让他送给晏追的小狗有什么玄机,但这个情景,恐怕暂时是接触不到了,都怪他嘴欠。
与这二人还能插科打诨的状态不同,晏追脸上尽是愁云惨淡,就连则焉端了茉莉花茶来,他也只捏着茶杯发呆。
海棠见晏追这样,担忧得紧又不敢问,只得偷偷向周衍打听。周衍对茶没兴趣,倒是将茶点吃了个干净,此刻还在将一枚精致的桂花糕往嘴里塞着,听见海棠发问,含糊不清答道:“没什么,无非是你家少爷被关禁闭了,心里不高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