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秋听到这个名字,几不可见地颤了颤,又平静道:“从前恩客罢了,湘秋倒是有印象……”
“原来只是恩客啊,可怜刘大人在牢中受尽搓磨也要护的女子,竟也只是鱼水之情罢了,”蒋错装作慨叹状,抬脚要走,又说,“多谢湘秋姑娘,这话我会带到的。”
湘秋见他要走,终于有些急了,先前她费尽心思打点关系还是传不了一点消息给旭郎,如今有这机会自然是不肯放过:“大人慢着,您与旭郎是何关系?”
“同僚。”晏追说,“若是我们是官府的人,不是只用将姑娘请去官府喝茶便可?而我们如今来这,是处理私事罢了。”
湘秋打量着晏追,似乎在思索眼前这个青年的话语真假。
蒋错倒也不急,就这么抱着手倚在门口,等着她答复。
“二位大人且慢,方才小女子多有冒犯,还请大人见谅。”湘秋终于下定决心,她咬咬牙,说,“二位大人可否告知小女子,旭郎如今境况如何?”
蒋错见湘秋愿意开口,反手将方才半掩的门合上,说:“刘旭暂无性命之忧。”
刘旭之死只有北镇抚司里的人知道,况且他早早安排人将消息按下,所以也不担心谎言被戳破。
湘秋闻言深深呼出一口气:“那便好,那便好…多谢二位爷告知,如此我便放心了,二位爷有什么支使得上湘秋的,尽管说便是。”
晏追听这番似曾相识的话语,暗自感慨她不愧是刘旭的红颜知己啊,连人情世故都是一样的。
“巧了,还真有麻烦姑娘的事。”蒋错也不客气,“姑娘对刘大人这案子应该了解些许吧?还请姑娘把知道的细节尽数告诉我,这样也好早日为刘大人洗清冤屈。”
刘旭受贿是板上钉钉的事,但是蒋错在赌,赌他不会在心上人面前提及这些背后的肮脏事。
果然,湘秋松了一口气,她说:“虽然外面都在说旭郎是贪官,但湘秋心中还是不信旭郎会做这些事的…关于这案子,旭郎倒是没有跟湘秋说过…”
“喔…”蒋错点点头,“这样啊,那看来姑娘这是没有什么翻案的线索了…”
“翻案?”湘秋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希望,“大人,您是说旭郎的案子还有机会翻案…?”
蒋错倒拿乔起来,他故作迟疑:“这案子还有诸多疑点,若是事情明朗起来,有转机也说不定呢?”
晏追适时补充道:“那边要看姑娘相不相信刘大人了。”
湘秋犹豫着:“奴家自然是相信旭郎的…只是…”
“那是姑娘不相信我们了?”蒋错斜睨她一眼,“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只是这案子疑团重重,奴家也不知道…旭郎到底是不是…”湘秋急忙说,“ 说来也怪…先前旭郎似乎早预料到会走这一遭,命奴家在他下狱后将值钱的东西都拿去钱庄典当,还叫奴家从钱庄那拿了本什么什么书,奴家不识字,却也不敢将这东西给旁人看……”
书?
那不就是账本吗?
晏追和蒋错对视一眼,然后问:“姑娘可否将这书借给在下观摩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