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明月阁那回,殷数的毒又起了变化,面对围攻,他也算使出浑身解数了。
纪霜叶见晏璇和孟珎表情并非凝重,语气也算淡定,真是找对人了。她心下一喜,忙问:“此毒可有解法?有什么是我与师弟们能做的?”
晏璇接过孟珎递来的帕子,细细擦手。
“解毒不难,只他身上不止一种毒,我需要时间调配解药。师兄,他伤口难愈可否先用银针化解?我怕他失血过多有性命之忧。”
孟珎轻捻银针,一丝乌血从商陆指尖渗出,他拿白布拭去,点头道:“辅以药浴,可止。”
“一切听二位安排。”纪霜叶从旁道。
等备好了药浴的材料,弟子们协助孟珎去给商陆施针,晏璇重新回了自己的房间,桌上又堆放了各种药材,时天辰送来的东西也帮了不少忙,花奕和晏曜都在一旁打下手。
“殷数……是何来历?”晏璇挺好奇那人一身毒术从哪学来的。
纪霜叶帮着研磨药粉,听后道:“据传他是鬼医欧阳馗的弟子,是真是假无从得知,只是他这身使毒的本领很有老鬼的影子。”
欧阳馗……又一个没听过的名字,既是学医的,师父那个老江湖会不会知道?
“我一路来,听闻此人不少恶行,不知他与你们峋山派有什么恩怨,要这般性命相搏?”
“晏姑娘小小年纪,性子却沉着冷静,比之我那些师弟不知强了多少。现闻你所言,对江湖之事又多是懵懂,心有慈悲,竟是难得的纯真无邪。”纪霜叶叹道。
晏璇:“……”她纯真?无邪?从哪看出来的。
晏璇:【这个纪霜叶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小九:【宿主,你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弱、弱小可怜的小女孩啊,她这样想很正常。】
晏璇:【哦……是这个轮椅加的buff。】
花奕起身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纪霜叶:“纪姑娘有所不知,阿璇从小在深山里野蛮长大,凡事多点好奇,言行间多百无禁忌而已。”
“哦,原是如此……”纪霜叶接过茶杯小饮一口,“说起我峋山派与那人的恩怨,还得追溯到两年前。”
花奕:“听说他害死了你们门派一个小弟子。”
纪霜叶点点头,叹道:“是一名叫唐旭的外门弟子。那年几个小弟子下山行走,不巧与那人相遇,偶然间见到了他蒙面下骇人的相貌。”
“唐旭年纪最小不懂收敛,那人当场发作,怒从心起要直取他们几人性命。之后避不了一番激战,唐旭……被割喉而亡,死状可怖,余下弟子亦丧魂落魄,没多久拜别师门重新归家了。”
“怪不得姓商的提醒了我一句。”花奕摸了摸下巴道。
“外貌应是那人禁忌,之后也有几人因此命丧他手。再后来,总有他滥杀无辜的事情传来,江湖上一时人心惶惶。陈盟主号召我们同心协力,早日将他捉住才好。”
花奕抚了一下手臂,那是被殷数伤到的地方,她眯了眯眼道:“他的武功路数看不懂,用毒防不胜防啊。整个人阴恻恻的像条吐信的黑蛇,嘶……”
她最是怕蛇了,这么一想,身上不禁汗毛倒竖。
晏璇垂头配着药,未做评价。陈晟要他们共同对敌,结果除了峋山派卯着劲往前冲,没人愿意打头阵。
说到那个被害的弟子,纪霜叶所知道的也是那几个已经不属于峋山派的弟子讲述的,肯定是经过一番润色的故事。往事已矣,真相到底如何,谁也不知,现下连个对峙的人都找不到了。
依着晏璇这几次接触殷数,他会与人激战然后将其割喉?面对外门弟子那种低武水平,她更倾向于他会直接撒毒,然后将人一剑穿心,他对敌从来没有耐心。
“阿璇,被吓到了?”花奕凑到她身边,问道。
晏璇摇摇头,笑道:“我与他无冤仇,不怕他害我。”
“你忘了,他、他这人神经兮兮的,之前还突然挟持你又将你扔下。”花奕拧眉道。
纪霜叶附和:“是啊,晏姑娘心宽,可也要有警惕之心。”
晏璇:“……”
好吧,莫名其妙被人丢了两次,她确实该讨回点什么。
沉默许久的晏曜上前道:“下次,我一定会保护好小姐的。”
晏璇扫过几双忧心的眼睛,张了张嘴道:“好,我知道了。”
她望着眼前开始起泡的小药罐,突然道:“对了,纪姑娘,你知道披云堂的事吗?”
“披云堂?”纪霜叶望望她,又望一眼花奕,迟疑道,“此门派十多年前就不在了,晏姑娘为何有此问?”
“哦,我……曾听人说他们轻功一绝,可惜后继无人,当年不知遭了什么祸害。”晏璇惋惜道。
花奕盯着晏璇神色,眼波一转:“是啊,未曾得见当年独步武林的神功,实是可惜。”
小九:【宿主,你和花奕的演技太差了,这纪霜叶不可能被套话。】
晏璇:【你懂什么,我们的友谊之花已经生根发芽了。】
小九:【唔,不懂。】
纪霜叶思索片刻,道:“关于披云堂,我门中有令不得提及,实则我也不是很清楚当年的事。或许大师兄知道一二,只是他现在……”
正说话间,门口传来方御的声音。
“师姐,大师兄醒了!”
晏璇和花奕对视一眼,巧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