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宿主,好浓的茶味啊】
晏璇盯着被花奕捶打那处,嘴角微抿,原来无理取闹使性子是这种感觉,花奕这个直肠子可要憋坏了。
“听姐姐说,别乱想!”花奕坐近了些,瞥一眼孟珎道,“一入江湖身似海,那些恩恩怨怨可怕得很,林前辈他……身份特殊,为了你必不会说。还有孟珎,之前他武功那么差劲,不跟着多学点,今天都只能干看着你被欺负。”
孟珎平静地点点头:“……师姐说得是。”
晏璇掩唇轻咳忍住笑意,花奕能有为孟珎说话的一天,就算难得了。
花奕见她情绪仍是不高,继续道:“我没有怪你不好或者孱弱的意思,你可是我们之中了不得的大药师,我娘都夸赞不已的。”
“有人要害林叔?是披云堂的仇家吗?”晏璇问。
“当年披云堂的事……我年纪小不清楚,江湖上也少有提及,听我爹爹说是有人觊觎武学宝典。前辈逃过一劫,必是不易,隐姓埋名情有可原。”
披云堂是受害方,江湖中人为何要缄口不言,难道他们也对独家武学存着异样的心思,还是……灭门案另有隐情?
晏璇用勺子刮着碗底,脑中深思不断,眼前给到的线索还是太少了。
手上的碗勺突然被人拿起,晏璇一愣,见孟珎正低头凝望着她,他眸光粼粼,眼底晦暗不是委屈胜似委屈,脸上带着谨小慎微。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慢慢告诉你,不要气恼。”说着,他伸出一只手掌,“从前,你说从高处向下望时,一切烦忧会被风带走,想不想去城中的阁楼逛一逛?”
孟珎声线低柔,是在晏璇跟前一贯的语气。
花奕受不了似的低“啧”一声,皱着眉头看向孟珎:“这男人就是脸皮厚,花言巧语的话信手拈来……”
晏璇眼瞅着孟珎的耳根漫上红色,连脖颈都有些发红的迹象,腼腆羞涩一如当年少年模样,却多了份稳健自持,再也不会像狮子猫般炸毛了。
“今天没心情……”她哼了声,见某人耷拉的嘴角缓缓笑起来,伸手拍在他的掌心,“也没生气,就是,就是……看你们着急的样子起了捉弄的心思。”
“我可是很小心眼的,这回不生气,下回就不一定了。”
“坏丫头,学会骗人了你……”花奕一把搂住她的臂膀摇晃起来,“真的假的,你连姐姐我也要吓,说起来,都怪姓孟的呆子,我可不背他的锅。”
“师姐,快放开阿璇,她的头还晕着。”孟珎还错愕着,又担心起晏璇的身体。
花奕这种直来直去的人,情绪来得快去得快,凡事都要和你当场讲明白,晏璇可以对孟珎发脾气,对她却是没什么效果的。
晏璇揉了揉脑袋,叹道:“都是真的。我又不是纸做的,你们还怕我一戳就破了?”
“林叔的事,大不了我自己去问他。”
孟珎斟酌着:“他没有多说过往,只道当年有人犯了大错,但斯人已逝,堂门不在,不必追怀。”
谁犯了错……导致灭门?晏璇微微拧眉:“同珩跟林叔会有关系吗?他说的凌羽又是谁?”
“凌羽……我知道是谁!”花奕接道,“披云堂的每代掌门都姓凌,据说作为最重要的传承弟子都会改为凌姓。”
晏璇了然:“他一见面就质问师兄,是不是以为师兄的武功出自凌羽?难道……林叔就是凌羽?!”
“不会。”孟珎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十几年前的掌门凌羽大概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林叔的年纪对不上。”
那同珩是怎么跟披云堂产生恩怨的?他宁愿不与她相认见面,也不许她和疑似披云堂传人在一起,这样的仇恨可谓是不共戴天之仇了。
难道……
晏璇的心脏停顿半拍。如果硬要往那个充满恶趣味的剧情方向猜,同珩与披云堂的灭门之灾脱不了干系了……
若同珩真的与她有血缘关系,那她跟林叔就会是她对这个世界的刻板印象一样,纠葛的人物经历必将他们愚弄一番。
好一个流氓般的世界运行法则。
孟珎见晏璇突然沉默,神色凝重,关切道:“怎么了?是在担心林叔?”
林叔远在斛县,眼前的同珩才是大问题,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是林叔带大的,真怕他又要发疯或是逼她发疯。
晏璇沉出一口气,暂且无奈地摇摇头。
“咚咚咚”,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晏曜练功去了,这会应该不是他。”花奕说着,起身去开门。
半敞的门外,一身素色道袍的女子站着,发上仅用一只木簪固住,她面露焦灼,抬手作揖。
“可有一位晏姑娘在此?峋山派弟子纪霜叶特来求助!”
“请晏姑娘救人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