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皙心里已经不那么生气了。
但是,想到梁许程的这种操作,她还是会觉得啼笑皆非。
哪有人会为了得到别人的重视,自导自演那么一出的?
她以前,还没有看出来:原来,梁许程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戏精啊!
既然,梁许程那么果断地欺骗了她,那么,她也得演梁许程一下。
虽然现在,自己是基本上不生气了,但是,卢皙准备装出自己依然没消气的样子,
好好地折腾折腾梁许程,让他好好反思这次犯下的错误。
于是,近一个月的时间,卢皙都和梁许程保持着冷战应该有的距离,
用亲身行动,诠释着,什么叫“冷若冰霜”。
梁许程看上去,也的确是很烦恼。
他从一开始,不慌不忙地几天,送一次礼物,
到最近,连送礼物的节奏,都被卢皙的“冷漠”打乱了节奏。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
卢皙看着梁许程越来越焦急,想了想:
这件事情,也已经持续了很久了,
再僵持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于是,她索性就打定主意,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冷战了。
那天,她在酒店里,办理了退房,
然后,也没和梁许程提前打招呼,透露任何信息,
就直接收拾好了东西,回到了他们的婚房。
当她回到家门口的时候,看到花园里的某株之前刚栽下不久的灌木,都长高了不少。
她不禁有些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如果人生中,还要再经历许多这样空耗时间的事,那真是对宝贵生命的浪费。
她走进房里,巧的是,梁许程正待在客厅,
当他的目光,意外地落在卢皙的身上的时候,
他都有些讶然。
卢皙哼了一声:“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我宽宏大量,不和你计较了。”
“但是,你以后如果出了事,最好是真出事。”
“不然,我饶不了你!”
梁许程“嗯”了一声。
卢皙听得有些不爽:“嗯什么嗯?”
“回答得一点也不清楚!”
“我都想让你写检讨了!”
“我可以写。”梁许程腆着脸,积极承认错误,乞求弥补改正。
卢皙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劲:“让你写检讨有什么用?”
“你以后,不是该犯错,还照样犯错?”
“检讨又不是有法力的契约。”
“又不是你写了检讨,就没办法犯错了。”
梁许程诚恳地说:“我一定改。”
卢皙忿忿地腹谤:
我看,是“我一定敢”吧?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总算还是过去了。
这件看似波澜壮阔的大事,过去以后,也只不过在两人的生活上,留下一抹微不足道的痕迹。
但是,或许是得益于在梁许程“车祸”后,卢皙时常照顾梁许程,
两人之间的氛围,和以前有所不同了。
至少,稍微显得没那么不熟了一点。
以前,他们两人要是肩并着肩,走在路上,
总会透露出一种气场不合的感觉。
而现在,他们虽然也称不上关系有多好,至少看着还像是关系很熟的人。
毕竟,那么长时间待在一起,能不熟吗?
梁许程在这件事情后,即便卢皙主动回来,原谅了他,
也很快收敛起了他的性子。
卢皙原本在回来前,还担心过,要是自己主动回来,
让梁许程得意起来了,怎么办?
为了这事,她还常常在睡前思考对策呢。
那时,她想到的方法就是,如果梁许程得寸进尺,那她就彻底不原谅梁许程了!
结果,没有想到,她那时思考的对策,完全没有派上用场。
最近的梁许程似乎是为了弥补之前犯下的错,表现十分良好,
就像一个努力想减刑的犯人一样。
梁许程的表现那么好,害得卢皙都没有办法再找出他的毛病,指责一番,
或是再翻旧帐,把梁许程痛骂一顿。
卢皙偶尔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欸,小梁的伤怎么样了?”
卢皙这才又记起梁许程犯下的“滔天大罪”。
不过,在母亲面前,她觉得,也没必要把梁许程的这件事说出来,
免得事情再复杂化。
她只是简单地敷衍道:“嗯,几乎恢复到正常了。”
卢母深有感触:
“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
“你以后开车,也小心一点。”
“好好好。”卢皙不想再多提这个话题,
一提,就想到自己当时,被梁许程的伪装骗得团团转,来气得很。
因为梁许程“狼来了”,消耗了卢皙对他的信任,所以,现在的卢皙,对梁许程的任何“不舒服”,都有种天然的怀疑。
然而,有一天,梁许程却是真的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