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封鼓励的唐兴才越战越勇,一锤一锤更加用力的往桥桩上砸,很快并不是很粗的桥墩被他砸出了一个大洞。
“老秦,这什么东西啊?”砸到快接近中间位置时,唐兴才发现在花岗岩的中央好像有其他东西。
他停下砸墙的动作,伸手摸了摸那多出来的一片白。
“卧槽!软的!”
“好像桥桩不是只有花岗岩啊。”把花岗岩敲碎扔进河里的秦封摸着花岗岩里灰色的固体,又戳了戳唐兴才发现的镶嵌在固体里只露出一小块的白色不明物体,突然神色慌张道:“等下。”
闻声而来的碘伏细细摸了一下那块白色的、还软乎的东西,很快,她的表情和秦封一样紧张起来,“我好像知道是什么了。”
“是什么啊你们不要打哑谜行吗?”常常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的急急国王唐兴才十分着急,“你们说人话行吗!”
“他们不光把女婴扔进河里让她溺亡。”碘伏艰难的开口。
秦封不忍心让碘伏说出真相,于是抢先回答道:“他们还用女婴打生桩。”
“打生桩...是什么意思?”
“就是,把活人困在桥桩的位置,然后,倾倒水泥。”
“那人还活着啊!!”唐兴才语气突然拔高,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不是,人还活着就被倒水泥那有多绝望啊!!”
不愿去相信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秦封无奈的摇了摇头,“所以这是生桩,就是......活人的意思。”
“卧槽什么傻逼玩意!”听完秦封的解释,本想休息一下的唐兴才抡起锤子就是继续砸,他刻意避开了可能伤到女婴的地方,对着花岗岩内的水泥柱就是一顿猛砸,“这种地方毁灭吧!阿西吧这种地方到底怎么做出来的!能不能把这个副本一起炸了!!”
副本:汗流浃背了老铁。
随着唐兴才越来越卖力的动作,他们周围的空气也随之渐渐变的冰冷。柱子里的尸体慢慢有了具体的模样,因为生着就被灌入水泥,在一个几乎没有空气的条件下,一个个尸体保存的都完好无损,甚至能看清楚一些小孩儿的面貌。
她们安安静静的被封存在水泥柱里,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还在和无铭拖把厮杀的村民看到唐兴才砸出尸体后表情从愤怒变成了惊慌、害怕,他们连农具都顾不上,一窝蜂的挣扎着往坡上跑。
在坡上的村民把人拉上坡后便开始四散逃跑,有的往树林里跑,有的往村子里跑,不一会儿,刚刚还挤满了村民的上坡没有了人影。
“这么害怕当初就不应该做这种事。”扶着电锯的拖把用手背抹了一把汗,接着对围着桥桩站的四人挥挥手道:“你们让让,我电锯还有一点点电,我用掉。”
“我也来!”原本有气无力趴在秦封肩膀上的无铭一下来了精神,他把秦封和唐兴才推到一边,将没有一点豁口的长刀对准了已经十分脆弱的石柱。
“一,二,三!”
轰的一声,整个水泥柱从中间断裂成两半,因为被掏空出了一个洞导致上半部分开始向下滑动,很快,桥面由于支撑柱的倾斜而剧烈颤抖起来,最终,随着石柱一起塌向了河中。
“又学会了一门手艺。”撤退到五米开外的唐兴才吹了声口哨,上下抛着锤子,“等以后世界恢复了,我要是被图书馆解聘我就去......”
唐兴才的话没能说完,整座桥坍塌后原本只是水流湍急的河水猛地沸腾起来,就像是被煮熟了一样,河面上咕咚咕咚的冒着泡,还升起了一团团白雾。
“有东西要出来了。”无铭拦在秦封和唐兴才面前,“很多,感觉不太妙啊。”
拖把五人在石桥坍塌时跑向了另外一个方向,现在石桥坍塌堵住了去路,再加上河水沸腾,他们完全不知道拖把那里的情况。
就在眨眼间,河水恢复了平静,但紧接着,一声声婴儿的啼哭声从河中传来,一双双被河水泡烂发白的手从河水中伸了出来,还没完全长开的手指紧紧扒着河岸的土地,马上就要爬上来了。
“嘶,她们应该不会敌我不分吧?”躲在无铭身后的秦封问。
“应该......”
啪。
“卧槽什么......”
被献祭被封在水泥里当生柱的婴儿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她们双手抓住水泥的两边,一个用力,将还残留在她们身上的水泥掰成两半。
河里的婴儿很快也爬上了岸,在河水中浸泡了那么久,有的骨肉分离一半一半,有的只剩下一个骨架,更有甚者是不久前刚刚被扔的,整个身体涨成了一个气球,眼球脱落,浑身上下没有一出是好的。
强忍着恶心的秦封和唐兴才别过头去,不忍心看到她们现在的样子。
这些厉鬼......这些没能长大的女孩对秦封他们没有一点兴趣,爬上岸、清理干净身上的水泥后她们便朝着坡上爬,很快消失在了秦封他们面前。
“秦疯!愚者!还有一个......不重要,我们跟着她们一起去!”对面的拖把冲他们喊道。
不重要的唐兴才:so?you will be like them,abandon me?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她们做什么去了。
被这样子对待,除了复仇,她们还能做什么。
不过身为一个冲国人,一个出生起血液里就自带八卦基因的乐子人,秦封还是很乐意去看看那些愚昧无知的村民会被怎么报复的。
在他们往村子赶的途中,不远处的村子里传来了一阵阵惨叫声。小孩的哭声、大人的求饶、老人的咒骂混合在一起,就像是人间炼狱。
惨叫声此起彼伏,但很快声音便弱了下去,等秦封他们赶到时,只剩下了一副地狱写实图。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横七八竖躺在路边、门口、屋顶上,缺胳膊少腿,身上也被咬得千疮百孔,鲜血流了一地。
当中最惨的是小孩。
小男孩们的死法最为惨烈,如果上走近科学的话,五集都不一定能查明他们的死因。
“好惨啊。”碘伏扶着第一次见到这么惨烈场景不自觉发抖的美羊羊,一边踢着路边的尸体一边感慨,“恶有恶报。”
祁师傅和水枪因为画面冲击太大,没忍住直接扶着墙吐了出来。
也强忍着不适的拖把摸着肚子里不断开始翻滚的胃酸,试图打退堂鼓,“我们别呆在这了吧?感觉好恶心。”
“走吧走吧,再不走我也要吐了。”唐兴才望天望地就是不看那些惨不忍睹的村民,脑海里不断回想一些快乐的回忆来压制自己马上就要呕吐的欲望。
想过会惨烈没想到会这么惨烈,生理心理都不适也想离开的秦封提出了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我们去哪?”
“去祠堂。”对这幅场景没有任何反应的无铭转过头,认真提议道:“我们去祠堂后面的那块地。”
“去那里干什么?”秦封好奇道。
“有人需要帮助。”朝着祠堂方向闭上眼的无铭感受到了什么,随即睁开眼,笃定道:“她们都去那里了,她们好像需要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