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赤默不作声的开始做,先铺一层厚厚的羊绒毡,看着还挺暖和的,接着是光滑的丝绸,他的大手拂过,把皱褶全部抚平,边角处也仔细的压实,完美平整。
北弥很意外,刘赤家务活还做的挺好的,不像娇生惯养的皇族没有一点生存能力,也不像点头哈腰的仆从,因为刘赤的背始终很直,动作舒缓,有股子风雅劲。
几步走过去,北弥把手搭在了刘赤的背上。
只是轻轻触碰,掌下的肌肉就骤然变紧鼓起,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夸张的纹理,那是北弥这辈子也练不出的背阔肌。
细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刘赤停止了铺床,缓缓回头,狭长的双眼冷冷的注视着北弥:“大人,这会儿享受云雨之欢,属下恕难从命。”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只想叫你弯着点背,别露馅了!
北弥很慌,但是又不能说出口!外面的狄族可都听着呢!
相处时间久了,都忘了,刘赤的身子是只能看不能摸的。
哪怕刘赤压制着情绪,北弥还是能从声音里听出怒意。
也是,身在敌营,情况危机,被人监视,他扮演仆从,被我这个“男上司”乘机占便宜,还不能反击。
如果是正常人,都会知道命要紧,赶紧把手拿开。但,好巧不巧,北弥稍微有一点疯,深知富贵险中的道理。
这是个天大的好机会!
之前,我各种偷袭,他都能灵巧的躲过去,我连衣角都摸不着,而现在他能仍由我摆布哎!
再说了,狄族最强将军瑷胜已经死了,内部大乱,和狄族王和谈成功是板上钉钉的事,系统任务一完成,就能离开刘赤绑定其他君主了。
可刘赤这样一直盯着我,想逃跑很困难,是时候让他知道紧跟着“痴情人”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北弥的手在刘赤的后背慢慢往下,移到哪里,哪里的肌肉就变得僵硬。像在摸一条暴躁的大蟒蛇,指尖戳哪块,哪块就会激起绞杀反应,鳞片炸开,蛇身弯曲,意图勒死侵扰它的人。
“怎么,你害怕了?”
北弥微笑着,语气邪恶又油腻,故意模仿那些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公子哥。可惜这过于好看的脸,还有这过于纤细娇弱的身子,导致他全力以赴的作恶行为,毫无威慑力,在刘赤眼里都是“以媚惑主”。
并且,刘赤还清晰的记得,前世北弥以柔媚之资靠近他后,长剑捅穿了他的喉咙。
而今世,两人只是相处了几天罢了,刘赤可以肯定北弥对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
北弥又是被强掳过来的,一门心思的想逃回到太子身边。刘赤甚至不知道在对方眼里,自己现在是刘赤,还是太子刘渊心。
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脸型很像,身高差不多,最大的不同是太子这几年沉迷修仙,吃了很多丹,比刘赤更消瘦苍白。
同样的耻辱,岂能让它再上演一遍?
刘赤一把抓住北弥的胳膊,把他甩到了刚铺好的柔软丝绸上。大手撑在北弥的耳边,俯身下去,轻柔低语。
“大人若执意想要,属下也是可以的。”
说完,刘赤手指勾住了暗卫服腰带的结扣,看样子今晚是不想穿了。
北弥一整个人呆住。
不是!这么多狄族人在帐篷外面看着呢啊!他为什么还敢玩真的啊!
那腰间的长带一点点被拉出,精巧的蝴蝶结一散开,北弥的内心就兵荒马乱了。
“等一下!”北弥拍拍旁边,故作生气的说,“这里怎么不平,你是怎么铺的?真是扫兴,再铺一遍!”
看着那怒气冲冲又微微绯红的小脸,刘赤戏谑一笑。
他就知道北弥只有摸一下的胆量,不想真的发生点什么。
“遵命。”
刘赤起身,重新系好腰带,掀开丝绸床单,开始干活,这次北弥躲的远远的,没有上来乱动。
帐篷门被拉开,李医师回来了,他右手提着一桶水,左手提着一个多层的木箱。
“水打来了,顺便问他们要了点吃的东西。”李医师把东西放好,抬头就看见了保持微妙距离的两人,还有一张刚铺好的床。
“怎么只有一张啊,今晚我们三个人一起用吗?”李医师很气愤,狄族逮着机会总要欺负他们一下,“这么小也容纳不下我们折腾啊!不过这次安排的屋地毯挺厚实干净的,实在不行也地上能凑合一晚,北大人,你觉得怎么样?”
北弥脸红的发烫:“你别说话了。”
李医师很疑惑:“为什么?”
因为你说的太容易被人误会,我怕外面偷听的狄族想歪乱翻译啊!
北弥轻抚一下额头,很烦恼。
总之,想想办法暗示一下李医师现在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