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他很凶吗?
萧景星不由自主摸上自己的脸,同样的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啊,哪里凶了?
而且那小孩牵什么手啊,那是他该牵的吗?
沉吟片刻,萧景星严肃地盯着余暄,“小孩子年纪还小,不要带偏他们了。”
余暄:“?”
他张了张唇,“……请问萧先生有事吗?”
“嗯,”萧景星余光还黏在那双白皙的手指上,兀自点了点头,“有事。”
可具体什么事,他又不说了。余暄等了片刻,只觉得那道目光炙热,他不由得紧张起来,手心渗出点汗。
这时候孩子们已经跑到旁边玩去了,沙沙风声里,他们对立而望。微妙的气氛,余暄无奈只好再次出声询问,“什么事?”
这一出声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每个音节都像从生锈的机器里发出来似的,凝滞刺耳。
“不舒服?”
悄无声息的,萧景星离他又近了一步,头颅微垂,漆黑的瞳仁倒映出他的身影,由上至下,衣衫罩住孤零零的他,“还是心虚?”
余暄按压住想要后退的冲动,对上萧景星富有侵略性的视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萧先生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萧景星抓住他的胳膊,贪婪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忘返,未曾被Beta发觉的信息素盘绕着他,眉梢挑起,“你好像很讨厌我?每次见到我,总想着躲我。”
“是的,”余暄侧目不去看萧景星,否则他将压不住心底汹涌澎湃的思念,“我讨厌Alpha。”
萧景星力度不由得紧了几分,死死攥着余暄的胳膊,眉间拧成川字。
Beta有什么资格讨厌自己?当年被抛弃的人是他啊,余暄凭什么可以毫无负担的说出这几个字。
难道谢自明就不是Alpha吗?讨厌Alpha还跟他走那么近,这不明摆着讨厌自己吗?
凭什么这四年来,只有自己深陷在过去的感情里。明明当年说喜欢他的,也是Beta啊……
一直以来深埋心底的委屈和怨恨在此刻同时爆发出来,萧景星拽过余暄,坚硬的指尖掐上去,迫使他张开唇。
萧景星只心软了半秒,就毫不犹豫的欺身而上,狠狠咬住那片柔软的唇瓣。
余暄懵了片刻,再想脱身就难了,对方冷硬的犬齿卡着他,温热的舌头也缠了上来。萧景星就像刚开荤的饿狼,死死叼住猎物撕咬。
余暄被迫张着唇,银丝涓涓细流下,眼眶也是红的。他不明白Alpha已经有了Omega,为什么还要来招惹他,难道他的喜欢就该被人这样践踏吗?
因为AB不是正道,所以他的喜欢就注定要被牺牲,因为萧景星有高匹配的Omega,所以他就要退出。
明明他已经才下定决心离开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非要他死缠烂打,才会开心吗?
萧景星松开他,转而吻去他的眼泪,咸得他心头发慌,哑着声,“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个病,只要听到有人说讨厌我,我就控制不住想要去亲他。”
余暄往后退了好几步,抬手抹了抹唇,低着头不说话。这些年他掩耳盗铃似的,努力强迫自己不要去关注萧景星,不要去打听他的生活,忍不住了就看看以前的聊天记录,用小号给他发消息。
他不知道萧景星竟然生病了。
虽然这样的病听起来很荒谬,可萧景星也没有骗他的理由。余暄深呼出一口气,终于正眼去看萧景星,“没什么,就当被狗咬了。”
说完他就觉得有些不妥,刚想改口,却听见萧景星顺势突然汪了声,抿着唇,小心翼翼地询问他:“那还能再咬一口吗?”
“……”余暄的视线忽然就失去了焦点,迷迷蒙蒙的,“我不讨厌你。”
萧景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遗憾,“我知道了。其实我来找你还有一件事,三天后,萧羌他的Alpha易感期,已经订了xx酒店。”
余暄嗯了声,“你让他微信上说就好了,没必要特意跑一趟。”
“那怎么行?这可是大机密,微信上说那不就暴露了。”说着萧景星蓦地抬起大拇指碰了碰唇,抽了口冷气。
他抱怨似的说:“大律师你把我亲破皮了,按法律要怎么赔偿?”
“……”
萧景星走后没多久,院长就跑来了,气还没喘匀就左看右看,但实在没看出什么花来,只好问余暄,“小余啊,你刚刚有看见什么人吗?我忙完工作才知道资助我们的那个好心人跑来找孩子玩了。”
余暄愣了愣。
见状院长也明白了,余暄见过人但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叹息着,“唉唉看来是错过了,亏他还每年都给我们发慰问品,我们却没请人家吃过饭。”
*
三天后,两波人在酒店碰面。
路上,萧羌还纳闷着问:“哥,你是不是觉醒了八卦的天赋,我第一次找你跟我一起去见律师的时候,你还死活不肯,现在好像挺勤快的?”
“没大没小,我这叫关心后辈。”萧景星瞥了他一眼,余光迅速瞄过身后余暄和谢自明,两人靠得很近,挨着不知道说什么。
萧羌是这两年刚从国外回来,并不清楚萧景星跟余暄之间的事,见他一直在看那位律师,不由得出声问:“哥,你为什么老看余暄,他长得也不是你的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