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星不满的喊了声,谴责的眼神投过去。她怎么能在Beta面前揭他的短呢,再说Alpha顽皮不很正常。
余暄努力忍着笑,笑意仍不经意在眉眼、唇角轻轻漾开,如风拂水。
他第一次了解到萧景星的童年,既想继续询问,可余光触及Alpha不满的眼神,只好当做不知情。
同时为了转移注意力,他从保温盒里端出来饭菜,眉眼盈盈,“星哥饿了吧?要不先吃饭?”
看着Beta脸上的笑,萧景星不自在的撇过头去,“还行吧,不饿。”
顿了顿,他抬眼望向纪女士,“老妈,你先去忙呗,都有人把主意打到你儿子头上了。”
纪女士哗一下站起来,秀丽的眉尖微蹙,“这事有点难办,那毕竟是你高匹配Omega的信息素。”
余暄动作稍滞,眼尾的笑意霎时掩了下去。
纪女士走后,病房恢复宁静。窗户开着条缝,冷风灌进来,惊醒了余暄的梦。
他怎么就忘记了,萧景星是有高匹配Omega的啊……自己不过走了狗屎运,上天眷顾得以近距离接触。
可他到底是Beta,不管被注入多少信息素,不管被标记多少次,他都不可能真正成为Alpha的伴侣。
萧景星也不可能真正拥有他。
他们彼此不会有什么实际的联系,不会像Alpha和Omega那样互相依赖,沉溺于彼此的信息素里。
他根本……什么都没有。
汤匙碰到瓷碗发出清脆的响声,有点刺耳。
萧景星忽然下床,温热粗粝的手掌似不经意拂过余暄的手背,稳稳的握住了汤匙。目光幽幽凝视他,“怎么了,心情突然变差。”
“没什么。”余暄摇了摇头,松开手指。
温度一触即分。
这一刻,萧景星也说不清易感期到底过没过。照理应该是过了,他身体没什么不适,信息素也平稳。
可是他看着余暄,总觉得易感期的欲念还残留着,叫嚣着让他占有、标记眼前这个人。
最好是Beta能主动伏在他怀里,乖乖的露出腺体,即便被狠狠咬住了,不停的落泪,也只能默默的承受,不会反抗半分。
记忆仿若擦干水雾的玻璃,渐渐清晰明了起来。
萧景星记起那个杂物间,昏暗的光线中,他紧紧把Beta压向墙面,然后哄骗他、标记他。
“你……”就在余暄手指撤离那半秒,萧景星眼疾手快去抓,攥紧,嗓音沙哑,“我、我标记了你。”
目光随即移向余暄被外套裹实的后颈,腺体的地方,萧景星喉结滚了滚,“我能看看么……你放心,我不会弄疼你的,我……”
喉咙太干涩了,哑得萧景星后面几乎说不出话来。
余暄感觉哪哪都在发烫,从被攥住的指尖到被注视的后颈,仿佛烧红的煤炭,从火车头顶部的烟囱里冒出浓浓白烟。
余暄也说不出话来,努力抽出自己的手指,推了推面前的粥,干巴巴的说:“先、先吃饭吧。”
两人就着沉默的时间干完了白粥,和保温盒里的饭菜。此时分针刚走了两个格子,只过去了十分钟。
余暄本想借此消磨时间的,然而Alpha吃饭速度很快。三两下吃完后,就懒洋洋靠在椅子里,支着头盯着Beta看。
余暄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尤其在他含着勺子的时候,Alpha的目光火热到仿佛要取代它,从缝隙里钻进去。
然后与猩红起舞、纠缠,直至岁月落幕,世界尽头。
冷不丁的,萧景星忽然冒出来一句:“我会对你负责的。”
余暄当即被呛到了,眼尾缀着泪花,雾蒙蒙的。他抹去泪花,掀眼望去,Alpha面容冷峻,“我是Beta,标记对我没影响。”
“何况你不喜欢我,不用勉强。”
萧景星其实不喜欢Omega的柔弱,不喜欢Omega的眼泪,总觉得他们是易碎的玻璃,自己跌得粉身碎骨后,也容易伤到旁人。
可如今他看着Beta眼睛转瞬即逝的泪花,清润的眸子,又觉得没什么不好的。
天不总是晴天,人生多几场雨又何妨?
既然柔弱易碎爱流泪,那就拢在掌心,罩在伞下,好好护着,为其遮风挡雨。
“如果我说,”萧景星目光一错不错的注视他,慢慢说道:“我丝毫不会觉得是勉强呢?”
或许正相反,我会对此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