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掀开那瞬间,余暄几乎忘记了呼吸。看清楚底下的情况后,他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被子里只躺着一人,既不是萧景星,也不是谢文兰,是个不认识的。
吴玉堂眸光沉了下去。
计划好像并没有按照他所想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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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快放我出去!”谢文兰拍打着门板,手都拍红了,软着声音哭喊,“你凭什么关着我,你这是不尊重我!”
谢自明却丝毫不为所动,声线冷漠,“谢家竟出了你这样愚蠢的人。”
他掌心握着从谢文兰身上发现的药剂,垂眸看了看,“胆大妄为就算了,还要给人当枪使。给Alpha下药结合,亏你想得出来,是觉得生活过得太好了吗。”
谢文兰心直口快,“不是我,是吴玉堂。他说只要我成功下了药,就能完全拿捏住萧景星,从而拿捏萧家。”
若非父母生前叮嘱过他,谢自明早就不想搭理这样愚蠢的谢文兰了,净会给他添麻烦。
“吴玉堂什么人,你居然相信他。信不信你今儿把药一下,明儿谢家就能上头条,再明儿你谢文兰就要在牢里求天无门。”
谢文兰被他吓到了,哆嗦着声音,“哪有这么夸张……”
金色眼镜框泛着冰冷的光芒,谢自明隔着门再次敲打谢文兰,“吴玉堂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你知道他现在是Alpha吧?”
“从前,他可是处处受制于人的Omega。”
门内,谢文兰瘫坐在地。要说之前,他不甘心的成分居多,如今听他哥分析了利弊之后,他不由得慌张了起来。
他可没忘记,他人虽不在现场,信息素却是在的。
这是吴玉堂让他准备的第二个方案。
*
萧景星其实情况不太理想,明明已经立冬了,他还像在盛夏里跑步一样,整个人仿佛置在火炉中灼烧,满头是汗。
后颈腺体的地方,已经微微肿了起来,时不时传来针扎似的疼痛感。有什么东西膨胀了,从心里钻出来似的,情热的浪潮一波又一波。
萧景星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是在跟本能唱反调。本能叫嚣着转身,回到那条走廊里去,那里有他目前最需要的Omega信息素。
可他却义无反顾的坚持逃离被欲望裹挟的地方。
不知道走了多久多远,萧景星踉跄的进了一间杂物间。手机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他又不能大声呼叫,担心会引来刚才那个居心叵测的Omega。
然而暗欲重重,又岂是一个神智处在崩溃边缘的Alpha能抵挡的?
偏偏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
余暄刚被握住手腕拉进来的时候挣扎了一下,眼见拳风就要砸在对方腹部了,过分亲近的距离却让他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
卸去大半力气的拳头落在Alpha身上,却像是催化剂,刺激得萧景星双眼更加猩红,呼吸愈发急促起来。
余暄被高大的身影覆盖,被抵在墙上亲密靠近,Alpha埋在他颈间嗅来嗅去。尖锐的犬牙微微露出,宛如大型野兽进食前的准备。
但很快他又拉开了距离,漆黑的双眸蒙着层水雾,叫他看不清眼前的人。大掌随即攀上去,掐着他,语调冷漠。
“谁让你来的。”
余暄猛地被掐住脖子,呼吸变得困难,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星、星哥……”
意识模糊的Alpha疑惑的嗯了声,似乎在思考这个称谓代表着什么。
在他仅剩的意识里,唯一这样叫过他的人,只有那个Beta。
萧景星试探的喊了声,松开手,“余暄?”
空气陡然恢复,余暄被呛了下,控制不住咳嗽出声。大量的氧气被吸入,余暄捕捉到其中夹杂着几缕血腥味。
Alpha健硕的胸膛又靠过来,紧紧贴着他,手从雪白的长颈经过,一路向上,大掌轻轻掐着他的脸颊。
余暄被迫嘟起嘴。
昏暗的杂物间里,两道身影紧紧挨着。然而这样过分亲密的姿态并没有引起余暄的注意力。
他只感到有什么水液滴落,就砸在他锁骨间,顷刻浓郁的铁锈味涌上鼻翼。
他的心正悬在这里。萧景星受伤了,伤在手上,且伤势未明。
“星哥……”余暄担忧的喊了一声,剩下的话却没机会说出口了。
萧景星随着这声倾身,准确无误的吻住了他。唇珠被轻轻舔舐了一下,余暄抖着身子,大脑一片空白。
无章法的啃咬,急切的吸吮。
余暄双手抵在萧景星胸前,整个人虚弱的挂在Alpha身上,被迫承受着Alpha汹涌的暗欲。
狭小的杂物间里,萧景星搂着余暄,胸腹紧贴。
唇舌交缠间,他被Alpha的信息素和浓烈的铁锈味包围的密不透风。
腌入味似的,从里到外都被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