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错了,”谢自明声线冷淡,“弦音凄凉,你在想谁?”
余暄怕他以为自己在欲擒故纵,即便不想说话仍辩解了句:“一个不可能的人,不是你。”
“有什么不可能,事在人为罢了。”谢自明不屑,他少年夺权时何曾被人看好过?如今不也成功坐在了谢家掌权人的位置上。
事在人为。
余暄指尖一顿,脑海浮现朱天磊跟他说过的那句,“最坏的结局不过是地狱开局。”
既然试过了一次,为什么不再试第二次呢?事不过三,万一萧景星就心动了呢?
就在他构思了百八十篇的追人方案时,内室又轻飘飘来了句:“上班时间摸鱼,扣工资。”
余暄:“……”
万恶的资本家!
*
翌日下午,萧景星有两节课同在一个课室。课间时间他出去一趟,回来就见桌面放着枝碎冰蓝玫瑰,淡蓝的花瓣犹如天际初晓,包装精致美丽。
萧景星怔了怔,谁送的?难道是余暄向他道歉的意思吗?冷了他这么久,终于舍得理他了?
唇边漾开浅淡的笑意,萧景星抬头先看了眼余暄。他在自己斜后方,此刻正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神色无异。
不是余暄?
这个念头刚闪过没多久,就见谢文兰朝他走来,有些羞涩,“景星,你喜欢碎冰蓝吗?”
不是余暄。
而是眼前这个讨人厌的Omega。
萧景星扯了扯唇角,眼中夹杂着他都不曾察觉的烦躁,眉眼淡漠,“不喜欢。”
“我最讨厌碎冰蓝了。”
说着他抄起碎冰蓝玫瑰,毫不留情就扔进了垃圾桶里。
谢文兰忽然有些气恼又有些悲伤,从来没有人这样给他面子看,他是Omega,又是谢自明的弟弟,从来都是被人阿谀奉承的。
而萧景星没在乎过他的身份,明明他们还是彼此的天作之合,他也不因此对自己动心。
谢文兰咬了咬唇,可偏偏这人是萧景星,是他喜欢的人。
他勉强笑了笑,“不喜欢碎冰蓝,那其他花呢?”
萧景星与他擦肩而过,进了位置,“我生性不爱花,你也是。不用费那心思了。”
萧景星投过来的目光余暄察觉到了,所以才这般不安,时刻关注着那边的情况。
在看到萧景星的举动后,他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心凉得彻底。他脑袋一片空白,怎么会,萧景星不喜欢花?他之前没听说过啊。
而且哪怕是不喜欢,也没必要扔进垃圾桶吧?余暄记得之前有人跟萧景星表白的时候,那束花和告白信也没有被扔啊。
难道他真讨厌自己至此?知道是自己送的,不喜欢Beta,所以才会丢得那么干脆。
余暄的心乱成一团,犹如草稿纸上的线条,不得章法,就连邹卓跟他说话也没听到,耳边嗡嗡的。
邹卓用手肘碰了碰他,见他表情空白,一时间竟不忍心重复刚才的话了。
萧景星扔花的时候他正好出去了,回来就见垃圾桶里躺着一枝碎冰蓝,是中午余暄问过他的那枝。
但余暄的神情恍惚,他的满头雾水也得到了几分解释,无非就是萧景星不喜欢。
话锋一转,邹卓愤愤不满的谴责:“哪怕他再不喜欢,还回来便是,怎么还扔了?”
余暄张了张口,眼眶染着几许嫣红,嘶哑着声,“邹卓,下课后……你可以帮我搬宿舍吗?”
他讨厌自己至此,或许搬出去对他们两个人都好吧?
余暄强迫自己不去关注萧景星,自然也错过了萧景星朝他投来的目光。
萧景星眉峰耸起,余暄怎么看起来很难过?
直到他下课吃完饭回到宿舍,发现另张床空空如也,余暄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时,他才知道那会余暄的难过不是看起来,而是很难过。
他没忍住敲了余暄的微信。
流星:你去哪,为什么搬宿舍
余暄没解释,只是发了这么句话:对不起,我会向辅导员提出换舍申请
萧景星门都没关,电梯也没等,就直接跑下楼去,敲开了余暄的宿舍门。
一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吴玉堂那张可恶的脸。偏偏他还堵在门口,冷冷的横了自己一眼,“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