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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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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珣拨弄玉雕的动作顿了下,指腹摁在狐狸耳朵上,输入灵力:“那现在,怎么就舍得了。”

“……”记录下的庞大法阵和白衣身影投射在半空,白笙挽好发理了理凌乱的鬓角,垂眸默了半晌,“没有刻下的,终是随着流沙逝去,渴望重见的,此刻也都站在眼前,思来想去,这事物便也没有那么稀缺了。”

这话说的轻巧,温珣却颇有自知之明地闭了嘴,退了两步,换褚寻鹤负手站在跟前阅览玉雕记忆。

柔和的翠绿灵光包裹着小狐狸圆滚滚的身躯,半空中白衣神明赤足将鲜血洒落在土壤上,绘出复杂的法阵,褚寻鹤被温珣临时临头推出去当挡箭牌,一时却未显出恼意,只伸手点在一处:“这是最初那一代邪神传习的法阵,其召唤之尊是十二邪神第三席,掌管预知之神瓦沙克,只是……”

他皱眉:“此等阵法,早在除魔战争中就尽数销毁,怎么会出现在这?”

说是疑问,温珣却从中听出笃定的意味,垂着眸子摇摇头。

顿了下,他若有所思地瞥向宋泊舟怀中:“楼伽呢?”

瓦沙克的请神仪典他还有印象,除去祭坛法阵和人之坐骑外,还需一名命定孩童以身为祭,剜心割喉献于坛上,把贞洁的灵魂送给邪神充当苏醒充饥的口粮。

若楼伽便是百年前选中献祭的孩童,又从迷毂处取得曾经失去的命格,定会想起此间所发生之事。

宋泊舟被问的一怔,下意识地别开眼望向双手环胸的白笙,两人对视,满眼满脸尽是茫然。

温珣心中咯噔一响:“你们可还记得楼伽是谁?”

一旁褚寻鹤察觉不对,施法探向两人眉间,却被一股无形力道逼停在中途。

“可是……百年前阆风故人?”宋泊舟不明所以,试探性地问道,“又或是,跟随我们前来的士兵护卫?只是旧友之中我并未听说有友人姓楼,而士兵护卫……更是不大记得。”

他边说着边征询白笙意见,对方赞同地垂了眼帘:“确实没有。”

“若是如此,那么我们因何寻到此地?”温珣沉声说,指尖已经隐隐腾起灵光,是要强行冲破禁忌施法探寻记忆了,“于谢共秋府上,我们又因何发现此事有异?”

说完就见宋泊舟狐疑地注视他,满脸不可置信地说:“温祭秋你可是糊涂了?两日前谢共秋发现此地灵力异常,又因此地是谢无今身死之处,我们这才准备行囊传送至此,落入幻境……你想干什么?!”

说完猛地跳起往后噌噌噌退了数步,躲开温珣猝不及防挥来的一掌,伸长了手哆哆嗦嗦地握住温珣的手腕:“我可是说错什么?你干嘛突然施暴?温祭秋我告诉你我如今怎么算也有五百余岁,你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啊!”

温珣干脆利落地劈手扇了他一脑瓜,气定神闲地收回手:“你要这么算我今年也有千余岁,当面教训你一个五百岁的乳臭小儿也合情合理,如何,头再伸来给我打几巴掌?”

宋泊舟摇摇头,太过仓皇和后怕的缘故,丝毫没瞅见温珣指尖一捻,驱散了方才凝聚的几丝灵力。

他的记忆并未收到强行的暴力删改,倒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在冥冥之中潜移默化,删改冗余,再填进虚假,最后编织缝合,理出扭曲的因果顺序。

然后,一点点与幻境同化,最终融入这场闹剧之中。

温珣心下有数,转身给褚寻鹤使了个眼色:“回客栈。”

若是此等力量连修仙之人都能影响,常居此地百年的树灵,恐怕早已沉沦其中。

既是如此,那么,先前在客栈之中告知几人情报,刻意笼络,又知而不言的树灵,到底是强撑最后一丝清醒意志的迷毂,还是幻境捏造的躯壳?

又或者,那树灵早已是鸠占鹊巢?

四人一路加快脚步赶回客栈,宋泊舟和白笙虽然已经不明白两人为何着急,却依然乖乖跟在身后,直到行至客栈门前,仿佛计算好一般,遇上正准备踏入客栈的谢无今。

宋泊舟和白笙如常向他颔首致意,温珣和褚寻鹤定睛去看他腰侧,果见湛卢完完整整别于腰间,剑穗上的玉石随着动作折出一点流光,虚虚散散并不真切。

褚寻鹤无声握紧手中玉石,尖利的棱角划过掌心,激起细微的疼痛。

面不改色地寒暄两句,褚寻鹤借故将温珣拉进了客栈,而宋泊舟和白笙对视一眼,像是听闻什么命令一般朝两人躬身行上一礼,转身并肩走了出去——一如昨日,准备去观察村庄情况。

温珣目送两人离开,半晌紧紧闭了下眼:“循环开始了。”

没有原因,没有预兆,甚至深陷循环的只有宋白两人而非已经沦为半个凡人的温珣,他心中泛冷,无数无名情绪在心口翻滚作乱:“为什么只有他们?”

顿了下,褚寻鹤转头将目光投向二楼:“去问迷毂,这其中,定有我们并不知道的禁忌。”

两人一前一后,避开视而不见的刘二,转身上了楼。

二楼陈设与先前一般,两人并肩行到走廊最后一间,温珣屈指在门板上叩了两下,声音冷冷地唤道:“迷毂。”

虚弱的树灵在房内现形,毕恭毕敬冲两人行了一礼。

温珣没看他,径直走进去搬了两把椅子招呼褚寻鹤坐下,这才慢条斯理地说:“楼伽消失了。”

树灵猛地在原地上下漂动一刹。

温珣给自己沏了一壶热茶,像是忘了先前血水一般仰头喝了一杯:“我在夜中走了一遭,这才发现,当年给楼伽更名换姓,送进花中的,正是你,且,你早知我们会来。”

树灵瞧上去有些茫然,一知半解地飘在原地。

“我的记忆已经破碎不堪,尊者。”半晌,他哑声说,“您说的,我已经不记得了,如今依旧还有些印象的,就是当年抽取他的命格一事……”

“连楼伽的真名,这个村庄的往事,你也不记得了么?”褚寻鹤反问,同样饮下口热茶,“后者不提,你既保留楼伽命格四百年,定不会忘记他的来历,因为这是身负命格之人永远无法忘记的。”

树灵抖了抖,于陈述中听出几丝森然的冷意:“帝君,我之不愿说,皆是因为此并不必要多谈……”

“非也,”他的辩解未说一半就被温珣抬手制止,他一边悠悠然拨弄面前茶杯,边斜眼瞥向树灵,“你之所以不愿意与我讲,只是怕我们去深究当年这个村落到底触犯了什么禁忌——某些,并不值得神明赦免的禁忌。”

褚寻鹤在身侧接口:“百年前的动荡之中,惨死的怨气滋养出大量冥陀兰,之后又在不知名的神明帮助之下威力大增,将此间天地撕裂成两段时空,白日深陷永远的循环,夜晚沉于无限的杀戮——只有这样,才能让真正穿梭在两个扭曲时空中的白岩军们精神崩塌,化作冥陀兰最后的养料。”

“我可猜对,邪神第三席,窥探之神,瓦沙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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