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正扬呵斥道:“行了!快点把肉割好,我亲自去一趟。”
正好跟沈清好好谈谈,心里没有抱多大希望,自己家的姑娘谁看了都烦。
薛正扬跟薛德福父子俩扛着半扇猪来到沈家,薛正扬看到沈清自己一人在杀猪,都傻眼了。
薛正扬清了清嗓子,“沈清,多亏你救了德福!”
沈清拿抹布擦了擦手,“不用,拿回去吧!”
薛正扬看沈清态度坚决,“那让德福去市集上把肉卖了,再把钱给你。”
他朝大儿子看了一眼,薛德福懂了,不情不愿朝着远处走。
想到女儿的将来,薛正扬只能厚着脸皮开口:“你跟她还没有过明路吧!薛翠从小就喜欢你,你考虑考虑!”
沈清脱口而出:“薛伯父,不必了!”
薛正扬还想要再争取争取,“翠儿性子是差了点,等有了孩子就懂事了。”
沈清:“我对薛翠没有意,薛翠也不想嫁我,是薛翠亲口说的。”
薛正扬愣住了,眼睛都瞪圆了。
沈清:“以后这事不要再提了。请伯父管教一下薛翠。”
薛正扬觉得脸都丢尽了。
定是薛翠之前看不上沈清,看着沈清有人喜欢了,她又嫉妒上了。
薛家父子急匆匆离开了。
薛翠回家吃午饭,柳氏拿扇子扇着风:“在家吃饭多好!饭菜是热的,也不会落进去石子。”
今日没有见到肖婉翎,薛翠心情不错多吃了一碗饭。
忽然看着她爹黑着脸进屋,把门一关藤条就落在了身上,疼得她嗷的一声喊:“爹,你疯了?”
……
肖婉翎去找里正夫人借了盐巴,顺便借用她家的牛车。
里正夫人爽快答应下来:“行,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儿啊!把牛车送去,看看有没有需要搭把手的!”
里正儿子应了一声,去牛棚赶牛架好了牛车。
沈清只想让她歇歇,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还顺便借了牛车,比他想得周到!
到城中已经下午了,沈清把牛车赶到一家酒楼后门口,有四个伙夫出来把野猪肉抬进去了,并给了沈清一个钱袋,看样子双方认识。
里正儿子去他姐姐家送鸡蛋,说好买完东西在城门口等着。
沈清把钱袋揣进怀里,坐在牛车前问:“你想要买什么?”
肖婉翎:“去买口大铁锅,米面油盐酱醋,坛子罐子,碗筷,还有澡盆。”
还要买床,钱不多,只能赶紧要的先买。
杂货铺伙计客客气气:“最快得十天,要是想要用得久一点,那必须要阴干一年以上的木头制作,用多少年都不变形漏水。”
肖婉翎想要去别处看看有没有现成的。
买了米面油盐酱醋,坛子罐子,花了二百六十文钱,手里只剩下十文钱。不得不感慨钱真不经花,就这买铁锅的四百文还是沈清付的。
豆子杂粮等可以跟里正和吴婶家换,还欠着吴婶一匹棉布,肖婉翎决定明日就把茶摊支起来。
问了几家都没有澡盆,都嫌占地方要先订。
天色不早,只能等下次来买。
里正儿子背着个背篓,站在城门口等着。
借用牛车给十斤猪肉,这沈清出手倒是大方。
回岐山村的路上,沈清一直沉默赶车。
里正儿子说他爹托人送信回来,几个恶人被判了两年,里正等拿到沈清跟肖婉翎的婚书就回。
沈清嘴角忍不住上扬,将牛车赶得飞快。
到岐山村天黑了,沈清把坛坛罐罐放进背篓里,双手拎着米面。
肖婉翎冲里正儿子道了谢,跟沈清往家的方向走去。
“你觉得这个地方摆茶摊好吗?”肖婉翎指着通往茶山和桑林的交界处,打听过了每年交五两税就行。
小山村的税赋轻,胜在人多,也没有男女大防,女人也为生计奔波。
沈清闷闷地应了声:“嗯!”
夜里热度还没有消下去,没有澡盆实在不方便。
沈清做了几个竹筒,看着肖婉翎洗完澡擦着头发走出来,忙说道:“澡盆我也可以做!”他刚急匆匆下山去借了工具。
肖婉翎眼睛都亮了,“谢谢你!”
沈清脸一红,“我们是夫妻!”
肖婉翎把坦白的话咽了下去,磨了粘米粉,摘了桑叶,甜叶菊全都洗净晾着。
野蒜等调料准备好才回屋睡觉。
沈清把干草抱进屋打地铺,睡得很沉。
翌日,肖婉翎醒来,发现盖在身上的衣裳掉在干草上。
她轻轻往床边挪动,伸手去够衣裳,就在这时,沈清睁开了眼睛,看着葱白一样的手,他慢慢扭头看到趴在床边的肖婉翎。
沈清伸出手够到了衣裳递了过去,闻到她发丝上的香味,急忙起身出去了。
肖婉翎红着脸穿上衣裳。走到外边收衣裳,忽然看到藏在枕头下的几件小衣裳都挂在晾衣绳上随风飘荡。
热气都往脸上涌,沈清他是在什么时候帮她洗的小衣裳?
得跟他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