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
摔得相当瓷实。
闻谨走过去扶他:“冷静下来,你还好吗?”
他抓住她的衣角,用力地扯着,仰起头看着她,头发有些凌乱,黑眸湿漉漉的。
她怔了一下,一时间开始手足无措:“那个……”
他的手指攥紧了她的衣角。
泽迟有一个小习惯,在他感到紧张和痛苦的时候,会攥住自己的衣角。
现在他却攥着她的衣角,紧抓着不放。
泽迟感到无力。
他无法用其他语句来解释。
如果要说清楚整件事,那么他一定会不可避免地再次触发她的记忆,让她再次经历一遍记忆冲刷。
他只能用力地抓住她的衣角。
“我没有憎恨你,一点都没有,真的。”他说。
她扶起他:“我知道了。”
事实上,闻谨甚至觉得是自己把他逼得太紧了,才让他拼命解释。或许,对于泽迟来说,理智上他希望能摒弃这种状态,情感上却无法和她这个仇人和解。
泽迟在她身边待了五年,很快听出了她这句“我知道了”中的真正含义。
她始终认为他对她抱着仇恨的情感。
而这个突如其来的插曲让他意识到:或许,在她的记忆还存留的时候,她也始终认为他无法爱她。
在她看来,他即使表现得再好,他的情感里始终残留着许多肮脏而浑浊的东西:
过期但仍然散发着余味的仇恨。
自我厌恶的痛苦。
无处不在的愧疚和赎罪心理。
而事实呢?或许这是真的。
他永远无法纯粹地爱她。
她也永远无法放心地相信他的情感。
——这才是关系破裂的主要原因。
只要她还是闻谨,他还是泽迟,这一点就永远不会改变。
泽迟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的手指松开了她的衣角。
“有没有想看的电视?”她语气放缓问他,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的身体往前一倒。
她及时接住了他。
但在这时,他的双臂却牢牢地环住了她,像耍无赖一样紧箍着她的腰。
温度和热气扑面而来,她的下巴几乎要撞到他的发顶,差点和浓密的鬈发触碰在一起。
她吓得一激灵。
他的心跳声有力地透过胸膛传来。
“喜欢……真的。”他的额头抵在她的锁骨处,低声嗫嚅道。
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