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呢……
赵云心下不禁戚戚然。
草丛里偷听的单身狗三人组,也不免浮想联翩起来。
“在此之前,云姐你就姑且相信我的选择吧。”春花自信地昂起脑袋,“再说了,我跟童博两个人,谁跟着谁还说不定哩。”她扬眉得意道:“谁说以后一定是夫唱妇随,不会是妇唱夫随嘞?”
赵云哑然失笑。
她大约是真的担心错了。
春花和别的女子,总归是有那么点不一样的。
忙活了一阵,童博又泡在了浴桶里,进行最后阶段的药浴。
这回童博特意给自己穿上了亵裤,又再围上一条浴巾,以免再遇上尴尬的情况。
童心还睡着,隐修正为他细细诊脉。
“原来如此。”童博怔怔望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草药,不知在想什么。
“是啊。”童战烦恼地摸摸后脑勺,“我问了豆豆,好像在水月洞天外面的世界,【钱】真的很重要。所以……”童战飞快瞄了童博一眼,“云姐的顾虑,也挺有道理的……”见童博神色不太明朗,他安慰道,“不打紧的,哥,等水月洞天的冰封解开了,咱们家里那么多宝贝,都可以作你的聘礼呀!”
童博闻言,心里高兴童战依旧将他当做亲兄弟,却还是摇了摇头:“童战,你忘了,我已经被逐出水月洞天了。”
“那你也是我大哥!”童战急道。“你不认我了吗?!”
“好好好……”童博颔首笑道,“是大哥错了。大哥没有不认你。”
童战难得不满地瞪了童博一眼,气呼呼。
“不过话说回来,刚刚童心也真够吓人的。”童战瞅了瞅童心,心有余悸道,“不知道为什么就忽然发起疯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狂的?”童博问道。
“是啊。”童战回答,“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就惨了。”
“他现在怎么样了?”童博对隐修道。
隐修摸了童心半天脉,也瞧不出什么不对劲来:“怪了,除了心脉跳动比较慢,其余都好得很呐。”
“有没有可能……是惊吓过度,所以……一时之间……”童战揣测道。
“你是说失心疯啊?”隐修接道。
“你是大夫你怎么问我啊?”童战反问道。
“这不就是你在说嘛。”隐修白了童战一眼。“说起来……童博童战啊,你们知不知道小春花的针法是谁教的啊?”
“针法?”童战疑惑,“什么针法?”
“就是赵姑娘的手啊,之前受伤了,现在让我治。”隐修回答。
“那你就治呗,云姐一家好心收留我们,正好报答报答他们嘛。”
“我知道呀……”隐修附和童战,又道:“就是啊,她的手之前春花施针治疗过。”
“那针法有什么问题吗?”童博问。
“没有问题……下针精准有效,很好地帮助了我后续的治疗。”隐修缓缓坐下,神情渐渐变得认真起来:“就是……这针法……像极了我五师弟的风格……”
“你是说……失踪多年的天玄长老?”童博想了想,回忆起了隐修那位排行第五的师弟名字。
隐修点点头:“还是童博的脑子好使啊。”他感慨道:“我一开始也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得下针手法好熟悉啊,这分明是童氏一族的医术……”
“后来,你想起来了你五师弟?”童战接道。
“没想起来。”隐修憨笑道,“还是做梦梦到天玄,我才想起来的。”
“所以……你怀疑春花的针法,是天玄长老教的?”童博想了想,问道。
“是啊,童博你清不清楚啊?”隐修望向童博,脸上露出期盼的神色,“你问过春花的医术师从何处吗?”
“我好像听到我的名字了?”
童博正纠结着如何回答,此时春花和豆豆一起端着饭菜走了进来。“什么事啊?”
童战连忙上前接过两人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
“小春花啊,我正想找你呢。”隐修乐颠颠地走到春花身边,问道,“你的师父是谁啊?”
“……师父?”春花望了一眼童博。
“隐修觉得你为赵姑娘治伤的针法很像他的一位师弟,所以想问问你。”童博解释道。
“是啊是啊。”生怕春花有什么顾虑,隐修又道,“我和我师弟关系不错的。虽然他是因为和我吵架才离家出走的,但那终归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捋胡须。
毕竟那么大年纪和师弟吵架,吵到对方要离家出走都不肯让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一边的豆豆也不插嘴,好奇地望着春花——她还从未听她提起过自己师门的事情。
春花心下了然,她一直恪守着与师父的承诺,不轻易坦白自己的师门,以免招来祸事,可她知道这回应该是瞒不住了。
想到在场的众人都是和自己同生共死过的人,倒也释然了。
“你是说,玄空针法吗?”她问道。
哪成想,隐修听见这话,一下蹦了起来,激动万分地拽过春花的手腕,高声道:“就是玄空针法,就是玄空针法!你师父,是不是叫——”
“天玄。”春花接上了隐修的话。
“是啊是啊!”隐修高兴得大呼小叫起来,“你知道他在哪里嘛?他都失踪十来年啦!”
春花沉默地望向隐修,不似往日的欢脱外向。
童博察觉出了春花的异样,他望着春花,眉头紧锁。
只见春花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他在地狱岩底。”春花淡淡道。
隐修皱眉,疑惑地叉腰:“那臭小子去地狱岩干什么?那地方能住人吗?”
童博却是猜想到了什么,心里登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死了。”半晌,春花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