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一番唇枪舌战之后,两匹马的人员分配终于尘埃落定。
要问是谁和谁唇枪舌战?
别搞错了,是春花和栗马追风。
五人小分队商量了半天,终于确定了童博和童战一匹马,豆豆和春花比较轻,就再带一个隐修,挤是挤了点,但也还能凑合,尤其是两个姑娘马术都不错,护一个隐修问题不大。
可是临了出发前,春花和豆豆都上了马,轮到隐修的时候,追风死活都不让人上马背了,差点没把隐修甩飞出去。
追风马如其名,矫健得很,四蹄有力,奔跑起来快如疾风,体力比另外一匹栗马寻雨要好得多,可就是脾气也大一些。
看实在是没办法,春花就把追风拉到了一边,一人一马开始了激烈的争论。
童战和隐修都看懵了。
“哎哎,豆豆。”童战胳膊肘捅了捅豆豆,“春花没事吧?她在和马说话?”
“哎呀,你捅咕什么啊!”豆豆白了童战一眼,“这有什么,我们春花什么都会!”她高傲的样子好像是自己会这门本事似的,“江湖上会奇能异术的人多了去了,能和马说话算什么?”
那是半年前刚认识春花时候的事了,豆豆无意间碰见她在和一只蝴蝶讲悄悄话。她兴致盎然地问了春花一大堆问题,缠了她整整两天,拗不过她的春花终于坦白说这是她的天赋,天生就会,让豆豆替她千万保密。豆豆是个讲信用的人,自然是无时无刻要帮她打掩护的。
再者,豆豆从小走街串巷跟着赵云四处漂泊,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那街头卖艺的会驯兽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童博知道,豆豆是把驯兽师和会兽语的异能者混为一谈了。
生来就能解百兽兽语,并能与之沟通的,唯有童氏一族的天赋者。
春花真的是流落在外的童氏族人,童博几乎可以肯定了。
“童博,她会兽语耶!”隐修惊呼。
“好了隐修。”童博按下隐修那颤颤巍巍指着春花的手,示意童战稍安勿躁,“豆豆说的有道理,江湖之大,何奇不有?童氏一族偏安一隅,一直与世隔绝,有许多事情不清楚也是正常的。”
“可书上写……”
童战还想说什么,却被童博打断:“那些书难道不是族里长老前辈们写的吗?”童博见春花牵着马正缓缓走来,一心想尽快结束话题,“童战,书是人写的,人会出错,难免书也会,不是吗?”
“呃……”童战抓抓后脑,觉得自家大哥说得太有道理了,“也对哦,呵呵……”
豆豆第一时间迎着春花走了过去:“春花,我正和他们说你会驯兽,厉害着呢!”
春花见豆豆朝自己挤眉弄眼的模样,明白她是在给自己打掩护,保守她的秘密,笑得开怀,配合道:“是啊,我最擅长和动物打交道了!”
童博顺势问道:“那结果如何?”
春花拍拍胸脯自信满满:“我春花出马,一个顶俩!”
这一回,隐修爬上马背的时候,追风果真再也没有反抗抵触了。
一路奔波,在豆豆的指引下,几人顺利到达了城外,将马留在了村里农户的马厩。又在春花的提醒下,有惊无险地躲过了两次铁卫队的搜寻。
没办法,她跟铁卫队的人太熟了,平日里聊天,阿吉阿金他们都会透露不少铁卫队的巡查规律和手段。更何况她对自己哥哥的行事风格了如指掌……
五人寻到了城郊树林的一个僻静处暂做休整,前面再有一盏茶的脚程就是城镇了。
嘴里嚼着冷馒头的豆豆,百无聊赖地看看天再看看地。
“喂,这馒头的确没什么好吃的,但你也不至于这么嫌弃吧。”童战不满道。毕竟这馒头是他一直揣在怀里,一路颠簸从农户家里带出来的。
“我没有嫌弃……”豆豆解释,“人家只是想念春花做的早点了嘛……春花在我家门口支了个早点摊子,生意可好了。”她想起若是往常,春花这个时辰应该正在三花坊门前摆摊,排队的人肯定络绎不绝。
摊子上放着春花做的不同花样的点心,还有隔壁王婶刚磨好的新鲜豆浆,锅里正咕噜咕噜沸着皮蛋瘦肉粥和八宝粥,蒸笼上应该是热气腾腾的肉包子、蒸饺、花卷,还有她最爱吃的……
“等回到紫石街,我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豆沙包啊。”春花还不清楚豆豆在馋什么吗?
“春花你真是太好啦——!”豆豆欢欣雀跃地抱住春花,一顿彩虹屁把春花的手艺吹得天花乱坠。
“真那么好吃啊?”隐修嚼着嘴里的馒头,忽觉索然无味,“小春花,豆沙包有没有我的份啊?”他脑里已经开始想象那包子的甜香味了。
“当然有啦。”春花连连点头,“隐修什么时候想吃都行,我一定给你做!”
开玩笑,她还要拜托隐修给天雪治病的,吃人家嘴软,隐修吃得越多,他就越不好意思拒绝她。
春花笑眼里暗藏这么一丝丝狡猾,被一旁关注着她的童博看得分明,心下愈发觉得春花真是可爱。
“哎咦,噎得慌。”豆豆砸吧砸吧嘴,有些艰难地将口中干巴巴的馒头咽了下去。“我去找水来吧。”
“我和你一起啊。”春花拉着豆豆起身。
“春花……”见两人要走,童博不放心道,“铁卫队还在搜捕我们的踪迹,我们还是先别分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