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她厉害啊哈哈哈哈。”
“哇,好学生都不写作业的啊?”更有人夸张地咂舌。
“恃宠而骄?语文课代表,我这次成语用得对不对?”
许如意都快烦死了,她英语没考好,作业也有没写完的,正跟组长打着太极拖延呢,能补一点是一点,没空理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许如意忍住没翻白眼,“对对对,没人比你更会说好了吧。”
谢凛没趴着睡觉,一只手搭在颈侧,捏了捏,思绪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珣过来了他都没发现。
张珣哥俩好的把手臂搭在他肩上,“要死了要死了,我差了二十多分,要抄二十多遍!”
谢凛把他的手拍下去,淡淡道:“嗯。”
张珣:“我靠,谢凛你都不表示一下吗?比如帮我抄写几遍?我都要累死了好吧。”
谢凛转了转笔:“我对你表示同情。”
张珣:“……我他妈真服了。”
谢凛提醒他:“教室里,不要讲脏话。”
“…………”
张珣没心没肺的,又开始讲起其他话题:“我刚刚看到任晞月被叫出去的时候脸色不太好,跟要哭了一样。”
谢凛转笔的手指停顿了一下。
张珣想了想,又说:“不过也是,像她这种好学生,突然被教训,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她肯定会觉得很丢脸,无地自容了。要换成是我,估计也得羞愧到想要立即去世了。”
张珣摇了摇头:“不过想不通,她为什么不写作业啊?挑战老师的权威吗?啧啧,搞不懂,连我都写了大部分了,只不过质量不太高错题比较多罢了。”
“哎,你说胡老师会不会一怒之下打任晞月?”张珣叹口气,“她那暴脾气,上次用高跟鞋踢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疼。”
张珣还很有情境感地“嘶”了声,看来那一脚是真的踢得很疼。
大概是觉得他很吵,谢凛转了转笔,把笔搁桌上,起身往外走。
张珣:“你去哪儿啊?”
“上厕所。”谢凛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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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能是任晞月从小学到高中,受到过的最严厉的一次批评。
办公室里人不少。除了胡老师,还有好几个高三年级组的其他老师,桌子前都零星站了几个学生,有等着领试卷的、帮忙批卷子的,当然也有挨骂和罚站的。
其中就包括这里的常客,甚至在百叶窗那边上站出了自己专属位置的薛砚。
隔壁桌捧着个红色保温杯的老师看胡老师训了会儿,慢悠悠抿了口茶,说:“挺乖巧安静的一孩子,听说成绩也不错,怎么就不写作业呢?早上不还说考得挺好的吗,是她吧?”
胡老师:“别提了,说起来就气,前脚刚夸完她,说让同学们向她学习向她看齐,后脚就敢给我带头不写作业,还全是空白。”
胡老师一把把那几张破纸摔在桌上,揉了把脸,“这群兔崽子,哎哟脸给我疼的。”
任晞月只是平静地眨了眨眼睛,说她的作业其实都写完了的。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任晞月淡定道:“这不是我的试卷,是有人把我的试卷换走了的。”
胡老师皱着眉:“你知道是谁不?”
任晞月摇摇头。
胡老师也没再问。
任晞月这一脸坦荡的模样,眼神也澄澈干净,好学生的气质过于明显,的确不像是撒谎。
胡老师也不忍心再怎么训话,她平复了下怒气,若有所思,招了招手,“行吧,你先回去。”
任晞月走之前,抬眼,眼角余光瞥到对面百叶窗前面站着,手里浮皮潦草拿着本语文书的薛砚。
她跟胡老师说话的时候,他好像也似有若无往这边看了几眼。
隔壁桌那老师一杯茶还没慢慢品完呢,他班里的课代表就在门前喊“报告”了。
“哦嚯我给忘了这节课是我的课。”他看热闹都给忘了,放下茶杯,起身整理课本和教案,急匆匆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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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晞月一进教室就感觉到同学们好像都在看她,眼神有些奇怪,一些小声的讨论飘进她的耳朵里。不过她也没在意,面无表情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确实是有些难受,从昨天晚上就开始,早上上了趟洗手间回来,发现这个月亲戚提前造访了。
她经期不太准时,而且还会痛经。
平时挺直的背脊这会儿也松垮下来,她选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往前趴着,脑袋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