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叫天雷劈得重伤,如今只能附身在一棵桃花树上苟命,保住一缕残魂。
谢凛忽略这女子轻浮的行为,告诉自己,要忍耐,假以时日,他养精蓄锐修复好,定要将这地烧为灰烬!
谁知下一刻,温热的手便握了上来,整个包裹住他的身体,往上拔。
堂堂魔尊哪里受过这等耻辱?
谢凛斥责:“大胆!放开我!”
奈何对方听不见。
女子细致地为他松土,小心翼翼不伤及桃树的根须。
日光照过来,她白皙的手腕分外亮眼,戴着的一截红绳,也随着动作轻轻地晃。
谢凛被移植到了一片更加肥沃的土地。
松土、浇水、施肥、捉虫,养个花可真不容易。一系列流程下来,晞月都累出了汗。不过看着满园的翠绿景象,也生出几分自豪之感,想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仙子,如今竟也能当一位优秀的花农。
她爬到瀑布前的一棵古树上,坐在虬劲的枝杈上休息,抬头望天边那轮若隐若现的上弦弯月,又不禁思念起以前的时光来。以前下了值还能去听青鸟姐姐唱歌,在春江花朝秋月夜,跟小姐妹一起快乐玩耍。现在这个偏僻地方,有的只是杜鹃啼血猿哀鸣,呕哑嘲哳难为听。
她对着月亮喝酒,诉说内心的苦闷,说着说着,又一个人唱起歌来。
谢凛就是被她这歌声吵醒的。当真是耳朵疼。
他睡了一觉,感觉体内积攒了些许灵力,尝试冲破这桃树的桎梏。
晞月察觉到不对劲,跳下树来,看见那棵被她挪了位置的桃花树不知为何不住地颤动。
“喂,小桃花,你怎么了?”晞月朝这边走过来。
谢凛:“……?”
谁是小桃花你最好讲清楚!
晞月仙子发现这棵桃花树周围似乎萦绕着某种黑气,不太正常。
她挥动衣袖,手指翻飞,用她那尚且低微的法术将黑气清除。
“真是奇怪,这地方居然还有魔气。”晞月摸了摸树干,微笑道:“不过现在好了,邪祟已被我清除,小桃花,不用害怕啦!安心睡觉吧,这样才能快快长大!”
筋疲力尽最终选择放弃的魔尊本人黑着脸:“……我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