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将被迫拿回属于我的一半财产,附加你婚前的一半,你就不能达成对我资产的完全所有。”
“当然,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
云昂适时调整了语速,他宠溺地瞧了一眼央久,才停了话音。
央久捋了好几遍云昂的话,总算听懂了他的意思。
只有离婚这档子事,会阻碍她完全拥有云昂全部的钱,不管结不结婚,云昂都愿意把所有的钱给她。
她还没开始想结婚,云昂已经领先她二十多年的精神状态,想着离婚了。
央久羞赫地别开脑袋,装作若无其事,轻眺不远处的黄色牌匾处。
那已经聚集起排着长队的人,饼姨热络地招呼着来来往往的食客,脸上的褶子都弯出令人舒心的弧度。
她背对着云昂,勾了勾纤细的手指,轻声喊了一句:“云昂,先别说这事了,我们走吧,再不走,排不上队了。”
云昂脸上的笑意渐深,他拍了拍旁边的方吟,对方才敢再次出声。
“云总,刚刚我多嘴了。”
“没事,她没生我气。”云昂语意平添了几分畅然,他抬了抬眼,示意方吟跟上自己的步履。
央久排在队末,看着回流的人群手上拿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饼,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手机应时在兜里响了一声,她不用猜都知道是时寂。
央久眼睫翕动,还是缓缓地摁开了手机屏幕,在她背后排队的本是个女孩,云昂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云昂的声音如同一缕潺潺的流水,清润了听者的耳朵。
央久闻声,被惊得下意识捂住了自己手机屏幕,她讪讪地笑道:“云昂,你这么快就跟上来了,我都没准备好。”
云昂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随后他又敛好了外露的情绪,温声道:“你在躲我?”
他话音刚落,不经意之间瞥到女孩的手机又进了一条消息,提示音十分清脆。
央久捏紧了手机,她捂着半张脸,眯着眼睛,看到屏幕再次亮起来的光,差点想钻进地洞。
她现在向云昂解释,不管怎么看,都有股欲盖弥彰的味,手机如同一颗烫手山芋,栽到了自己的手上。
央久过了半晌,才开口:“云昂,我……”
她本就还没想好措辞,眼神不定地闪烁,咬着唇,方吟的出现如同天降的猪猪侠。
稳稳的,让人有股安心的感觉。
方吟将自己手上的工作电话递给云昂,神色略显焦急:“云总,研发部总监找你有点事。”
云昂闻声颔首,用手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迈开长腿,朝路边的角落走去,在离开之前,他用眼神示意方吟替自己占好位置。
方吟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和他恰时交换了身位,只是在闻到金丝薄饼的香味时,味蕾又所剩了些许空余。
他扬着脖颈,脑中浮现的全是云昂上次当宝贝似地带回公司的那个饼。
后来,甚至为了慢慢享用这块,将他这个亲爱的助理,赶出了偌大的办公室,坐冷板凳。
他早就迫不及待,想试试连云总都为之日倾倒的薄饼,到底有何特别之处,直到看见门庭若市的摊位,不由得升起一分信赖。
一个人的肯定不算什么,但吃货不是那么容易被夺舍的,他是个俗人,好吃的店必须得吃到它倒闭,才算功德圆满。
方吟全然垂涎欲滴,仿佛刚刚那个说自己吃不下的人不是他般,云昂安排他的事情,也忘得一干二净。
央久借着余光偷瞥了方吟一眼,见他直勾勾地盯着其他食客手上的饼,不禁长吁了一口气。
她见缝插针地瞟了一眼消息,差点吓得将手机丢到几百米开外。只因,赫然在上的几条消息——
【时寂】:我出来了,你在哪?
这条消息发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央久估摸了一下,大概是云昂跟她说离婚的时候。
她刚咽了口气,勉强算是活了过来,往下又扫了一眼。
【时寂】:算了,你发个共享定位,我去找你。
央久在心里乐开了花,幸亏时寂没在她身上装定位系统,不然她现在死翘翘了,直到她看到这个——
【时寂】:我看到你了。
什么玩意?
老板说看到她了。
她紧张地环视了一圈,忍不住想遁土逃跑,这种情况哪还顾得上什么金丝薄饼,更别谈细细品尝。
前有云昂后有时寂,她这要是弄巧成拙,都要被两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一个指责她,水性杨花,爱慕他人。而另一个,那张淬了毒的嘴能讲出零下负摄氏度的话,让她失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