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真是大气,您家的生意就该红火赚大钱,我以后一定常来光顾。”赵意欢自是十分满意的,立马将刚刚的不愉快立马便掷脑后。
摊主笑道:“多谢您了。”
她刚要接过纸袋。
电光火石间,不知是哪里突然飞来一颗石子打在摊主的腕间,他吃痛,装着肉包子的纸袋跌落,幸而被她眼疾手快接住散落一地,不过还是有几个滚落到路中间,而后又被路过的商队车马碾成一摊烂泥。
有危险!两人皆是眼色一沉,紧握住腰间的刀剑,戒备地打量着四周的动静。
摊主忍不住叉腰破口大骂:“哪个混球这么不长眼!”
街上的热闹依旧,除了摊主大吼的那一声,谁都没有注意到这场变故。
“姑娘抱歉啊,我再把这几个包子补给您。”老板弯腰赔笑。
“不用,多谢您了。”赵意欢笑道,转头立马换上深沉的眼色,“我刚刚就感觉十分不对劲了,定是冲着我们来的,这儿人多,赶紧走。”
这种被盯上的感觉更甚,且十分熟悉,赵意欢心里一沉。
就如她当夜在安府所感受到的一样,有些人便是出手了都能让人察觉不到他的存在,除了赛师父,她有生以来只在那位白衣男子的身上感受到过。
浑身紧绷,御风侧头看她,眼里突然冒出惊慌:“坏了!公子!”
…
半刻钟后,周岐越私宅。
御风跪在院中:“属下失职,请公子责罚!”
赵意欢候在大堂中,丝毫不觉得此事与她有关,撑在柱子后尽力降低着存在感。天晓得她刚刚进屋时看见周岐越坐在大堂中喝茶时有多吓人,气氛阴沉地她差点透不过来气,乘风示意御风赶紧跪下,她立马寻了个空当抱紧自己。
“刚刚有人闯入宅中,还留下了暗箭,若不是公子警觉,后果不堪设想,你怎可…”立在一旁的乘风看过柱子后头露出的一角,又看向院中跪着的乘风,忍不住皱眉,将音量拔高了几分,“怎可随意出府!”
“…”将头埋得更低,御风压着嗓复道:“请公子责罚。”
自她进门起就未出过声的周岐越终于开口,只是听这语气,定是压着气儿的,“待本案完结后,去杨管家那儿领十棍。”冷的将人从夏日硬生生拖进寒冬。
赵意欢缩了缩,更藏好了身子。
“你也别躲了,”无奈地摇摇头,周岐越斜睨她一眼,“糖葫芦都黏到衣袖上了。”
“哈哈,可惜了,”柱子出声。
手里攥着根吃了一般的糖葫芦,赵意欢苦笑着自后头出来,想要揭过这个话题:“乘风大人说的…”
堂中二人皆是无声,一旁的方几上放着的一支袖箭无一不在说明着今早的周宅有多不寻常。
赵意欢:“你们果真也遭到偷袭了。”
“也?”周岐越微微一愣,放下了打算浅尝一口的茶盏,“姑娘这是何意?”
“其实也算不上偷袭,那个老板是唯一的受害者,”赵意欢挠挠头,有些对不住人家,“早市上,我在买包子的时候,有人用石子儿打了老板的手腕,害得我包子掉了好几个,御风大人意识到不对劲,我们就立马赶回来了。”
“当真是偷袭?”
“确定,我自踏入庆安坊便察觉到有人盯着了,原以为是什么扒手,但我一直寻不到是哪里传来的,”赵意欢笃定道,又意味深长地看着周岐越,“直到他真正出手,我便立马能确定是我前几夜在安府遇到的那人。”
眼神微动,周岐越拂手示意御风起身。
“暗算您的人也会是他安排的吗?”赵意欢问。
“他倒是得有那个胆子才行,”冷哼一声,周岐越打量过方几上那支袖箭,抬眸即是换脸,确确实实是副提案司谈之变色的“阎王”模样,“算不上暗算,只不过添些麻烦罢了。”他顿了顿,旋即把玩着手中盛满热茶的的杯盏,冷笑,“有人起了玩心,那我们便陪他好好玩玩。”
“怎么玩?”赵意欢脱口而出。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