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堇经提醒也没那么激动了,暗暗道:“大理寺和周岐越还没我妹妹本事高,要我说,这个大理寺少卿就该她来当。”
“她可是要当神医的人,官场那套可不适合她。”
“那又怎么样,神医和当官又不冲突。”
“神医可以是女的,大理寺少卿可以吗?”赵意欢扼住沈和堇的脖子,见他冷的发抖,又改为揪住他的耳朵道:“还是现实些吧,什么时候等夏朝允许女子做官了你再来说这话。”
沈和堇捂住耳朵,仔细瞧了瞧自家妹妹,不满道:“真是的,要我说,朝廷就该也允许女子做官,朝堂上那些歪风邪气肯定干净不少。”
“沈和堇,”沈和欣忽然唤了一声兄长,“若我没记错的话,孙维应当会武吧。”
两人不再打闹,沈和堇疑惑,却也如实回答:“自然,我夏朝任选官员一向要求文武兼备。”
“那便没错了,一个会武的人只是被一只普通的箭镞射中,怎么可能稳不住身形以至于坠马,”沈和欣神色凝重,声音中多了一分忧愁,“除非他受了什么药物影响导致神志不清。”
赵意欢也记起了当日的情景,皱眉道:“确实,我当时看到了他身形摇晃,但因要追上那黑衣人,所以没有太在意。”
沈和欣将纸张折好,连同荷包一起放入了沈和堇手中,严肃道:“你去找周岐越,把我们这些话全告诉他,覆子昂贵,让他去药铺查购买记录,越快越好,另外让他去调查孙维坠马当日有没有喝过酒,或是有没有喝过酒的人跟他见过面。”
沈和堇将这些东西揣入怀中,不走正门,反而从墙上跃了出去,但这次沈和欣却未抱怨他不和规矩。
“酒气也会和覆子相克反应吗?”赵意欢举得奇怪,调查有无喝过酒没问题,怎么还要调查有没有和喝过酒的人见面。
“一般不会,但他当日所乘的马匹身上有天香竹的味道,此物能加快酒气和覆子的相克的作用。”
赵意欢惊诧道:“难怪我那夜看到马仆花了一个时辰洗马,还里里外外将马厩彻底打扫了一边。我先前还以为是大户人家讲究,现在看来完全是为了销毁证据啊,此案定是孙府中人所为!”
“不仅,你想,孙府中能调动马仆连夜洗马的人能有多少…”沈和欣并未再说下去,孙维的父母均已亡故,整个孙府上下能下得了命令的就那几个人。
“也有可能是有人假冒了夫人管家的命令?我监视那夜并未看见有除了马仆以外的人出现在马厩周边。”
赵意欢这话说的含糊,若是按她所说,除了管家夫人,他们身边那几个贴身的、得力的也都有可能。
沈和欣知道这种可能,所以刚刚才让沈和堇转告周岐越,一定要去查查到底是谁买的覆子,眼下可疑的人选还有许多,但若是所有线索都有指向,那案件就明了了,“且看周岐越的调查结果吧。”
一提起这人,赵意欢的心情又不大好了,正欲开口,青囊端着夜宵过来了,沈和欣吩咐道:“这些东西就放这儿吧,时间也不早了,你睡下吧,不用服侍我了。”
青囊将手中的托盘放到石桌上,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你一回府就拉着沈和堇过招,我也没来得及问你在孙府或马车上都发生了些什么。”将几碗小馄饨和三碟蟹黄毕罗从托盘中拿出来,沈和欣柔声道。
“其实也没什么的,在孙府时我去了那马厩和马仆的房中找线索但都一无所获,”赵意欢皱着眉头,不断搅动的碗中的小馄饨,却一口没吃,“后来在马车上他要拿走荷包,还说我这是偷盗,要把我绑去提案司,我很生气但又打不过他,心情就不大好了。”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沈和欣立马将自己这碗小馄饨推远,真是气的一点儿也吃不下去,“若不是帮他破案,你至于顺那荷包吗,他倒也好意思说你偷盗,干脆将我一块绑去提案司得了!”
赵意欢没想到沈和欣的情绪更激动,放下手中的勺子,忙抚顺着她的背:“没事,我也踹回去了,荷包也没被他抢去,算起来还是我赚的。”
“此案过后,我们和周岐越再见面便是仇人。”
看沈和欣的脸色,这话不似作假,赵意欢有些慌了,她和周岐越关系是不太好,但一个住在洛川,一个住在翰京,以后也难以相见。但沈和欣却是洛川人,一个户部尚书之女,一个刑部尚书之子,相见的机会还多着,可不能把关系搞那么僵,“也…也不至于是仇人的,他一个提案司的,父亲又是刑部的,估计是见不惯我做这些事,难免有些较真,但咱可不能较真,咱是明白人,可不能跟他一样。”
叹了口气,沈和欣将赵意欢面前那碗搅得稀碎的馄饨跟自己的调换了位置,“行吧,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嘞!”